“你不要命我还要……”一听便是阿骁那货。
“怕啥,你看你那怂样!明明你方才还说你家少堂主持久……唔!”小九似是又被捂嘴了。
“我家老大耳力惊人!你可闭嘴吧!”阿骁快哭了。
“可热水送进去才不过一刻钟!”
……
二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叮叮哐哐的声音,一听便知动口不成,改动手了。
云江离微微带着丝无奈,摇摇头。
这王府上好生热闹,除了小王爷前些时日病的厉害,王府上下也都跟着静得仿佛失了活力。
这几日小王爷渐渐好起来了,王府跟着也恢复如初。
想想自己当初那么喜静的一个人,整日被少年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从最初的恨不能一针给人扎晕过去,到现如今听不到少年絮叨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
云江离笑了笑,往后这王府上再多个崽,怕是更得日日鸡飞狗跳了吧!
他心中竟隐隐开始期待了起来。
无论再怎么不愿意提起,发生过的事情终究是无法掩盖的。
翊亲王与怀王已关押多日,一应所犯均已一一查实,皇上翻看着手中才报上来的汇总文书,面上的表情比外面纷飞的大雪还要冷上几分。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要一个人静静。”
年轻的帝王疲惫的挥了挥手,让殿中候着的几位重臣先退下了。
燕穆宸才走出临华殿不远,边听后面急促的脚步声——
“诚亲王殿下、殿下!”
他转身瞧着李公公一路小跑,便立在原地等了下。
“殿下哟,您这走的也太快了……可叫老奴这追。”
李公公呼哧呼哧直喘。
“可是陛下有什么事唤本王?大雪天的,你让身边的小公公来便是了,何必自己跑这一趟。”燕穆宸瞧着这位曾跟在先皇身边多年的老公公说道。
“诶,殿下这话折煞老奴了。陛下的吩咐,自当是我这做奴才的要尽心不是?”
李公公待走进了几步后,压低声音道:“陛下让您带尉迟世子来一趟。”
燕穆宸点点头,并未多说,转身直接向宫外而去。
要见尉迟昭,还是私下见……
诚亲王心中琢磨,估计是想问问世子有没有入朝的意愿,更主要的应是想商量是否将翊亲王的事告诉燕穆宁吧。
果然如他所想——
临华殿内。
“世子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皇上笑着让行礼的尉迟昭起身。
尉迟谢恩后,便放开了些:“皇上传臣来,可是为了安亲王?”
“是,也不是。”
皇上看了眼诚亲王,示意他开口。
诚亲王端着茶盏抿了一口,问道:“世子,出身尉迟世家,想必对兵法和治军之道应都颇有心得吧?”
尉迟昭玲珑心思,一听这话便猜出了几分,他笑得真诚:“五哥,我虽出身尉迟家,但尚在孩提之时便入了京……就我那课业,嘿嘿,五哥您还不知道么?”
他一说这个,皇上和诚亲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当初尉迟昭跟燕穆宁在学堂念书那会儿,当真是皮的上天入地,可没少挨罚。
尉迟昭也不欲兜圈子,屋里坐着的三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也不必他说的太过明白。
他能猜的到,翊亲王这次的事,必定会对一部分兵权有不小的影响,朝中的各个势力也都在悄悄的看着风向。而他尉迟家,已有重兵在手,世世代代把守着大晟朝的西境,本就遭人觊觎多年,没少在背地里扎小针儿。
好在,他尉迟家世代忠心,几任帝王也都是不听信谗言,明理仁政之君。
这才有了他们尉迟家族如今的样子。
而尉迟昭心知肚明自己留在京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必不可能入朝。
一旦他在京中有了一官半职,那就是将自己的父兄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
尉迟昭直接跪拜于皇上面前:“陛下之意,臣都懂。但不必陛下言明,臣不能、也不愿,想必陛下也懂臣之意。”
“我大晟可用之人甚多,陛下就放任我做个闲散之人吧。”
说完,尉迟便长拜于地。
皇上默了许久,轻叹道:“你啊,小小年纪怎的就心思如此通透。”
“阿昭,你自幼便与老七跟在朕身边长大,你是个什么孩子,朕再清楚不过了。”
皇上颇为惋惜的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你一身本领若今生再无用武之地,你可甘心?”
正如皇上所言,尉迟昭是尉迟家的好男儿,一丝一毫不比他那两位兄长差。此次恰巧遇着翊亲王这事,皇上也是犹豫了许久想要让他能有个一展身手的机会。
皇上既已经改口唤了他的小名,尉迟便也如儿时一般唤了声:“二哥,臣弟所愿不过是大晟平顺,父兄安好。如此臣弟便无不甘。”
“但倘若有朝一日,家国有难,二哥需要臣弟披甲上阵,臣弟必定万死不辞。”
尉迟昭字字铿锵,答得认真。
话已至此,这件事就已然有了定论。
至于另一件事,那便是谁都不愿在燕穆宁面前提起的事了。可眼下所有罪责均已查实,没有再拖着的道理。
“阿昭,还有一事朕想问问你的意思。”
皇上一提到自家老幺,就愁眉不展,“翊亲王的事,你觉得到底怎么跟老七说才合适?”
尉迟昭也发愁,他前日去安亲王府上玩,正巧瞧见了燕穆宁午睡时被噩梦惊醒的模样,他着实不忍心将这些事翻出来再往好友身上捅一遍刀子。
犹豫了一下,尉迟昭蹙眉道:“陛下若是放心,此事便交与臣弟,臣弟去与云少堂主斟酌着,慢慢与安亲王说可行?”
这件棘手的事,不知为何,最终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云江离的头上。
这会儿尉迟昭正蹲在嘉月阁门口,做贼似的跟云江离瞪着眼:“你不说谁说!这事就属你去说最合适了!”
云江离立在院子里,俯视着蹲得没什么形象的世子爷,拧着眉道:“现在不能说。”
尉迟昭要不是怕被燕穆宁发现,早就嚷嚷起来了:“没让你今儿就说啊!你选个合适的时机,慢慢、慢慢渗透,懂吗?”
云江离冷着一张脸。
他不能理解,为啥俩人明明说的都是正经话,却一定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躲在这里,这世子爷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合适的时机?”
云江离眉头拧的更紧了。
尉迟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双手比划着:“这你都不懂?”
“哎呦,要不他们都说你是个万年老冰山!”尉迟昭露出一个颇为嫌弃的表情,“你不都搬进他卧房了么,枕边风啊、吹枕边风!懂不懂?”
尉迟昭看着云江离愈发冷漠的眼神,只当他不会,只得说的再仔细些。
“就是,诶,趁着月色正好,气氛到位的时候,你就……昂,自由发挥一下!这就叫合适的时机,懂吗!”
云江离正想反驳,就听着尉迟昭又接着说道:“你说说,这要是都学不会,你这亲王妃往后可怎么斗得过那些小妖精!”
云江离:“??”
什么小妖精?怎么又扯到小妖精上了?
尉迟昭信誓旦旦:“你就趁现在王府还没有侧妃的时候!好好把握住时机,牢牢的站稳在王府的地位,懂了么!”
云江离:“……”
什么东西?侧妃?!
怎么还有侧妃!
作者有话说:
云江离:我这是……还没嫁进王府,就要提前开始实习宅斗了么?
燕穆宁:guna!没有这种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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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短!(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