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跑出一程徐子陵就停下来格杀掉一些穷追上来的士兵又与那些蒙面高手交战一阵再引着大队人马向另一个方面而去。一路上尸体仆地残骸处处鲜血横流积蓄成溪。
在这里竟然又遇上了另一批对自己牧场虎视眈眈的贼人难道飞马牧场真的到了这种风雨飘摇的境地?
数十个红布缠头的贼匪回答他的却是扬起手中的刀剑枪矛再度恶狠狠地扑上来。对于生死这一些凶狠之极贼匪同样不放在心上他们早就看惯了死亡他们早就知道会有那么的一天如果不是杀人那么就是被杀。
徐子陵向对面山峡的那个小小雨伞下的玉人微微一笑虽然那么远又隔着重重的雨幕她根本看不见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可是他知道无论他如何做她一定明白的。因为在战场之上她是不输于任何男子的智慧之女天生的女战神。
可是柳宗道却完全消失了似的。
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一路紧追不放他们相信他们绝对可以把面前很嚣张的这一个小子砍倒于马下。因为他就算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而自己这边足足有一千多人还足足有近百个好手。就是磨也足可以将他磨死!
更因为这些都是她和他一起策划出来的东西对于如何展如何进行她和自己一样熟悉如手中之掌纹。虽然两人不能言语相传不能相聚一起不能走近相见可是她自然会明白和配合自己她知道如何做。
“少爷。”那个长须老者又劝了一句:“他们逃离的方向是牧场的反方向他们迟早跑不掉的。可是沈军师之前说过我们要留下一部分人与她合击四大寇的现在我们全部走了…老爷知道了可能……”
另一个面容苍老的长须老者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少爷四大寇的人也到了。你看……”
徐子陵骑着未名高高跳起那巨大无匹的斩马刀重斩将几个意图用长枪拒马的蒙面士兵斩成数截井中月闪电般向后挥动迫退追来的几个高手的截击。人马如龙硬生生地在铁壁的合围之中裂开一道血浪再乘风破浪而去。
柳宗道的确已经达到强驽之末的境地了他觉得眼前黑牙根酥软心肺几乎在炸开去了似的。先前疯狂的奔跑还没有平复过来现在再让数十人轮流抢攻气力完全消耗贻尽。他不是不想走可是脚步早已疲软踉跄无力再走。
数十个高手紧紧相随他们一交手就让徐子陵一举突袭难干掉了近十个知道大意不得。
在数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坡也黑麻麻地站满了人他们在雨中等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命令。
可是她现在就马上需要看见他她想知道骆方馥大姐那边到底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否安全他们是否已经撤退柳宗道策马而来又是为了什么她想知道。
“追。”小伞下的白衣女子出奇地连一点绣鞋也没有打湿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她的身子却一丝水气也没有那小伞虽小却偏偏能为她遮挡着所有的风雨。也许以她那柔细的香肩那纤弱的身体所需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伞的小小庇护罢了。
“来更好玩的在后面呢!”徐子陵此时也在看天同样在喃喃自语他手中的斩马刀却随意而挥重斩于空将一个飞身抢攻的黑衣蒙面人连人带剑一劈两半。在他的周围已经堆叠着尸体累累鲜血流得一大片都是半个山峡也一片赤红触目而惊心根本不是天上的雨水可以冲刷去相反雨水越大浇淋的鲜血就越是妖艳如。
在那把怪刃之下所有人的死法都只有一种那就是尸体让重斩后一分两半不论是高手还是普通的士兵挨上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死。
没有伤员只有残骸。
他身上多次剑伤刀创处的血也早已经流干伤口让雨水冲得白他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中的极限了。
难道乱世之中真的就没有偏安一隅的可能?
此刻也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了。
柳宗道用抢来的大刀一刀将面前一个疯狂杀来的贼人砍倒举刀环颈拼尽最后的气力吼道:“想要老子的人头吗?让老子送给你们好了!别以为你们这些贼子能杀得了老子老子要死也只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他的暴烈之吼吓得那些亡命之徒也面无人色他们再没有谁敢扑上来用是将柳宗道紧紧围住鼻间喷着白色的雾气眼神惊惶无定有如一群丧家之犬。
柳宗道独目紧闭抹刀于颈。
后面忽然有了一道惊虹般的剑气比天上的闪电还快向他飞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