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垫了垫腿,示意他被润湿的裤腿。
徐燕芝浑身一颤,立刻抬起胳膊去推他的胸膛,“你早就知道!那你还……你滚!不要?脸!”
“慌什么?,之前流在?身上的也不少。”他紧扣着她,将?她往自己怀里送,可见他又近乎无辜地说:“不让我?帮你,你自己来?”
“那你出?去!”
“我?为何要?出?去?”
徐燕芝捂着脸,不知道是羞怯还是崩溃,“我?不想怀孕!”
若一个?女子不愿为一个?男子怀上子嗣,恐叫人怀疑这份感情的纯粹。
——如?果她对我?有意,真心爱我?,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愿意为我?生?那她想与谁生?
但崔决并不这样认为,他不太需要?孩子,更?不觉得?有了孩子则为天伦之乐。
因为崔瞻远那一代人的恩怨,他们这一代人可谓受到不少折磨。
他们没人担负起父亲或者母亲的责任,生下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用呢?
于他来说,他不愿让燕娘将?本就不多分给?他的心再分不一半给?孩子,孩子只是一个?累赘。
更?何况怀孕实在?辛苦,生产又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他不想叫燕娘受这么?多苦。
“我?的错。”崔决也不再逗弄她,取出?干净的帕子擦拭干净,才道:“怀孕于你来说却?是不是一件好事。”
“那,”徐燕芝顿了一声,“你叫膳房煮一碗避子汤吧。”
“这倒不用。”崔决持着一碗乳酪,捻起小勺往她口边一送,“早在?你来蜀州水土不服的时候,叫韩双过?来号脉,我?就问过?你的情况。”
徐燕芝一口甜丝丝的乳酪下肚,口腔里全都是甜的,胃中有了实感,情绪比刚才好上许多。
她听他说:“郎中说你的体质不易受孕,所以避子汤什么?的,就免了。”
徐燕芝刚想问他问这些干什么?,崔决又是一句话,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不过?受孕也是概率问题,总归不能放任不管。”他认为自己的语气到位,完全把?燕娘的心稳了下来,干脆又喂上她几口甜食,让她少说几句。
“所以我?让韩双调配了一种男子服用的避子汤,我?喝便好。”
他见徐燕芝敛下眼睫,长如?小扇的羽睫在?双颊上扫下一下片阴影。
崔决不知道徐燕芝在?想什么?,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将?她从?腿上翻弄下来,让她再次踩上他的锦靴,却?也忍不住再去抵着她。
“今日是过?分了些,望你不会再因这件事生我?的气。”他让她的双臂撑在?桌前,压着她的腰腹更?低一层,但他不打算再做什么?,反而俯下身,摩挲着寝衣清爽的料子。
油灯照耀出?两个?人的影子,只不过?,那小巧的身影不再居于他的怀抱,反而赫然扭曲出?其他姿势。
“先别想太多,就当与从?前一样。”
他的语气变得?含糊,讨好着她,亦如?在?假山处,在?马车里那样,让她全身的注意力悬于一处。
油灯燃起的烛火摇曳不止,守在?屋外的下人早已不见踪影。
尤云殢雨中,她终是受不住,无助又恍然地坠入深渊。
未几。
“怎么?弄的?”
徐燕芝双目涣散,还在?恍惚中,突然听见崔决掂着她的软处在?问。
她来不及解释如?输泻跳蹙一般的水流,只觉得?莫名其妙,这还能是怎么?弄的,这不就是被你弄的?
“怎么?弄才能,这般?”
等?等?,不是在?问她?!
徐燕芝也顾不得?害臊了,直接转过?头问他:“又换了?!”
崔决并未回答她,心中的妒火微起,面上却?带着一份极为赤诚的探究,他稍稍低头凑到方才被咬出?印子的后颈,又急匆匆地想要?做些什么?。
来证明,来也表现。
要?比其他人更?好。
在?中途又叫了几次水,他们才餍足地停止,草草地躺在?拔步床上,徐燕芝几乎一沾着枕头,就陷入梦中。
……
徐燕芝从?那日荒唐过?后,有好一阵子没再见面。
战事四?起,崔决投身于中原愈演愈烈的战事中,他本来在?这方面就有了极高的天赋,用兵如?神,妙算神机。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几个?藩镇相继被收入囊中,于此之外,崔瞻远也做掉几城太守,收纳了几处城池,彻底宣布反齐。
齐哀帝知道此事之后,立刻下诏书公布天下,又封了几个?将?军去捉拿反贼,福宁也是趁着这时从?乱作一团的宫中逃脱,拿着崔昭的玉牌,打算前往蜀州投奔她表哥。
不料快到城门,却?被温宁宴拦住。
福宁本就是一人出?逃,若被温宁宴知道她去投靠崔决,虽说她是公主,也脱不了反贼的帽子,那样母亲便再也没有能离开皇宫的可能性了。
不过?,温宁宴好像并没有要?拦住她的意思。
“你怕什么?,我?就是个?看乐子的。”温宁宴骑着马,依旧威风,“好歹我?也为宁太贵妃做过?事,不会把?你带回去的。”
“可你父亲——”
温京兆可是出?卖了母亲!
“我?说,那也算反噬吧。”温宁宴调笑道:“本来她就是想扶持我?爹做这些事,”
“我?不许你说我?母亲,你根本不懂我?母亲想要?什么?!”福宁骑着马,干脆离他近些,准备给?他一刀。
温宁宴眼疾手快,反手扣住福宁的手,借着她的力道一抬,将?刀刃逼向她的脖颈。
“福宁,你别以为我?说不把?你带回去,就可以让你在?这里随意骂我?。”温宁宴瞬间变了一副嘴脸,说道:“福宁,我?见你和我?是一类人,我?才帮你这个?忙的。”
就算亲生父亲死了也不会伤心难过?,不就是一类人吗?
“说句不吉利的。大齐现在?什么?样,谁能不知道,只是有一些忠腐在?自己骗自己罢了。”温宁恒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好像大齐的生死于他来说实在?无所谓,“崔瞻远那老贼不一定会留下我?家。但你要?投靠的人可说不定,就算之前他差点想揍死我?,可是我?和那个?徐燕芝挺熟的,你要?去的话帮我?带个?话,要?是真是他成功了,说不定会卖我?一个?人情。”
他将?她的手放下,轻轻推了她一把?,与她隔开距离:“我?只是帮你打出?城的掩护,其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时至夏末,福宁穿过?一路风雨,来到蜀州境内。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听如?何才能见到崔决。
有崔决的庇护,徐燕芝不一定在?明,但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