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李昂口中的“我娘子”很不满。
李昂权当自己什么也没说,呵呵地笑着,拍着小叮当的脑袋,安抚着兴奋的它。
道观旁的几亩水面,清澈见底,近岸处水草丰茂,一个新修的亭子伸入水中两丈。坐在亭中,清风徐来,十分宜人。
经过一段清灯黄卷的的生活后,杨男看上去比以前恬静了一些,那一身道袍,不但没有损及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美。
“你来做什么?”杨男手上还拿着一册道箓,随意翻着。
“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李昂靠在亭柱上,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望着亭外的水草,神色有落寞,“其实从一开始,我只是想过上富足宁静的生活,在三餐不愁的情况下,每天看看书,钓钓鱼,清明踏春,重阳赏菊,与世无争。”
杨男那小巧的嘴角微微上翘,噙着笑,却不答他。
李昂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自顾地说道:“但事与愿违,从白鸡岭开始,我就不得安生,每天与人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其实心里真的很累;
我甚至想抛下一切,像你师父和李学士一样,孑然一身,悠游天下。闲情来的时候,在旅店旁题首歪诗………”
“噗!”不知为什么,杨男忍不住失笑了。
李昂横了她一眼,不满地说道:“我难得和人说回心里话,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你接着说。”
杨男的眸光,比水面上跳跃的阳光还要明媚。
这一刻,李昂心中突然有种冲动,想抱抱她,此情无关风和月,就是想抱抱她。
“呼!”李昂长长吐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也不用装,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和你说这些,或许,只是因那缥缈孤鸿影吧。丫头,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累了,丫头你聪明绝顶,有你帮我的话,我便能松口气。”
“我为什么要帮你?再说了,上次你不是嫌我给你添乱吗?”
“前几日我去了邛州一趟,差点回不来。巡察御史杨钊在鹿头关被人洗劫去大量财物,这事本来和我无关,可我一到邛州,就有人拿着鹿头关劫案的赃物嫁祸于我,至今我猜不到是谁干的。
剑南节度使的心腹爱将方容,本拟把我当一只蚂蚁捏死,我当时……当时把方容劫持在了邛州府衙里,眼下虽然暂时得以脱身,可以后谁知道方容会用什么手段报复呢。”
听到这,杨男终于动容了,她忍不住追问道:“你劫持朝中将领?竟然还能安然回来?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丫头,跟我回去吧,你跟我回去,我再一五一十的跟你说………咦!”李昂突然咦的一声,一脸诧异指着杨男手上的那册道箓道,“丫头,这是什么,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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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子再拜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