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女真乖!”杨玉环回头赞了鹦鹉一句,才上前来,盈盈一拜道,“三郎,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三郎你发这么大的火呀?”
李隆基顿感香风扑面,心里的烦恼顿时消了大半,他向杨贵妃招手说道:“玉娘来了就好,快来坐下,那些烦心事,朕懒得去理他,有玉娘相伴左右,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玉环靠上去,娇嗔道:“三郎,你口是心非,说不去管那些烦心事,自己还皱头眉头,这是何道理?三郎,奴看到你这样子,心疼得紧,你还是跟奴说说,到底为何事心烦,奴也好替三郎排解排解嘛。”
杨玉环软语莺声,娇态如花,柔情款款,李基隆的心都化开了,哪里还忍心逆她之意,便将王忠嗣家藏谶书,图谋不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杨玉环听了之后,却轮到她眉头蹙了起来,李隆基看得心疼,搂着她的肩膀问道:“玉娘,怎么了?外头的事,朕自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杨玉环愁结双眉,楚楚可怜地说道:“三郎,发现了这样的事,奴能不愁吗?万一真的起了宫变怎么办?唉!三郎,是不是因为奴的原因,太子觉得三郎不想过问朝政了,才生出这样的心思,三郎啊!要是这样,你还是把奴遣送出宫吧,免得有人说是奴迷惑三郎,以此为借口行不轨之事……”
杨玉环言之俗泣,恍若一枝梨花春带雨,李隆基拥着她的肩不停地安慰道:“玉娘,你不要瞎想,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太子有没有谋逆之心,我一定让人尽快查清楚,若有,我定不轻饶于他!”
“三郎啊!太子是国之储君,你怎么能让人去查太子呢?三郎,太子若真有谋逆之心,你这一查不是逼得他只能铤而走险吗?太子若是无没谋逆之心,三郎这样去查他,太子心里岂能没有怨恨。三郎,你还是把奴遣送出宫吧,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
杨玉环的话有些不合逻辑,似乎是把太子谋逆的原因硬扯到了她的身上,但越是不合逻辑,才让李基隆觉得她娇憨可爱,她说出的话也就更能打动李基隆的心。
不错,不管调查结果怎么样,只要自己派人去调查了,就说等于说自己不信任太子,太子心里难免会情有怨恨……
想到这些,李隆基不禁咬了咬牙,冷哼一声。
只此一声冷哼,便让高力士心中大惊,他暗暗思量着,这阵子贵妃的言行有些不同寻常,似乎越来越多的参与到了朝中的纷争里去了。
三天之后,经三司会审,王忠嗣被判死罪。
对此,皇帝也无异义。
李林甫一派大受鼓舞,正准备乘胜追击,一举扳倒李亨。却在这个时候,陇右再次传来了大捷的消息,哥舒翰在吐谷浑王子卡钦的配合下,大败吐蕃守军,攻克了吐蕃的洪济、大漠门等城,降服了九曲的全部吐蕃部落,获牛羊数十万头。
黄河九曲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吐蕃常以此地为前沿基地,进攻、洮、河、松、岷等州,陇右深受其害。哥舒翰夺取九曲之地后,洮河等十数州从此不用再担心受到吐蕃入侵了。
边疆捷报连传,李基隆喜不自胜,一面下旨在大莫门城、洪济城等置金天军、威胜宁、武宁军等,一面下旨哥舒翰回京受封,同时让刚刚归附的吐谷浑王子卡钦入京朝拜。
另一方面,有心在有生之年平定整个吐蕃的李隆基,给了李昂一道旨意,让他立即赶往陇右,依当日延英殿的奏对施为。
李昂正想离开长安这潭浑水,一接到圣旨,便带着李泌出京,准备轻骑赶往鄯州。
京中亲友皆来相送,开远门外秋风萧瑟,北雁南飞,公孙靖宇拉着他的衣袖,酒敬了一杯又一杯,仿佛要把他灌醉,好把他留下。
杜甫也来相送,对酒高吟道:“君不见鞲上鹰,一饱则飞掣,焉能作堂上燕,衔泥附炎热……”
李昂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道:“待子美兄金榜题名,我定邀子美兄同往陇右,一展大鹏之志。”
道一声去也,李昂几人便乘轻骑疾去,公孙靖宇连忙翻身上马,打马追在后面跟随了十多里,直到过了滑水上的便桥,他才停下来,折了柳枝摇动道大喊:“大哥!保重啊!小弟等你回来……”
李昂回头大声喊道:“贤弟,快回去吧,大哥此去,一定抢个吐蕃娘们回来给你做媳妇,你安心等着,哈哈哈……”
公孙靖宇本是满腔离愁,远远听到李昂这话,差掉摔下便桥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