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收敛笑容，内心却久违的，有了通关游戏的快乐。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老师，我一定会完成您的任务，我不会再让您失望的！”

“它们变成了你的一部分，让你越发接近完全体，但我们都知道，这一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希望你也能变成我的一部分，永远的和我在一起。你的躯体会在我这里得到永恒，但在这之前，它需要脱离你的意志”

只要误导以利亚是见到了曾经的老师，这场游戏就赢了一半。

不过小说里长得好看又有钱的才叫忠犬，现实里这样的，只能叫舔狗。

“来自……塔里的食物……我要，吃了你们……”以利亚暗淡的紫色瞳孔涌现出兴奋。

一方是第九精神病院院方，另一方，则是以利亚的神秘老师。

塔外的世界被分割成无数个区域，每个区域其实都有边界，恶堕无法离开其边界，只有那些来自塔内的人类可以跨越边界。

不明觉厉的数据，有用的信息还是在于极度自大与极度自卑，这倒是与之前看到的备注内容吻合。

“我前面说过，我只说一次，以后我的话，选择相信就好，不要去追问原因。既然大家是队友，相互信任就好。”

白雾的笑容很温和，眼神则逐渐漠然。

可面对白雾，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惊恐，白雾的眼神深处，只有玩味与失望。

他叫以利亚……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看来老师是真的杀了她……至此，以利亚再无半点质疑，对小女孩的畏惧开始慢慢转移成对老师的狂热崇拜。

“以利亚，我真的很难受，我无法接受我完美的生涯里，有你这样的污点。”

……

“开玩笑的，别当真，你只是一件失败品，我本就不对你有期望。甚至我都快要忘记了你的存在。”

白雾已经来到了以利亚的身前，甚至伸出了一只手，轻轻触碰着小男孩脸上的咒印。

“嘶……”

“看来岁月并没有让你变得更笨，算是你为数不多的优点。”

小女孩是下一个通关目标。

“我要怎么做？”以利亚虔诚的望着白雾，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他参考的幕后黑手的性格，口吻，神态，都是模仿的自己父亲。

白雾淡然的笑了笑：

黑色卷曲的头发变成了暗红色，瞳孔则是紫色，脸上的咒印依旧还在，但脖子处开始，便被血红色的鳞片覆盖，如同红晶石做成的铠甲。

以利亚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出现在这里？每个恶堕无法离开特定的范围，这是这个世界的铁律。

望着以利亚的尸体，白雾看到了另外一段备注：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先告诉你坏消息——西游记剧组不招死妖怪，所以这具尸体没什么用了，销毁前记得开膛破肚，取走里头的钥匙。好消息是，以利亚特殊的死法让你获得了天赋序列76：饕餮。】

“好了以利亚，这个样子太难看了些，我把你放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着能够打磨你的物品，但你让我很失望，你害怕面对第四栋的那个小丫头。最后只能由我亲自出手。”

第九层的备注和第十三层的备注，以利亚提到了院方和老师。

从备注里得到的信息，让白雾做了一个大胆却又合理的假设。

白雾的话再次让以利亚震惊。老师亲自出手……那个怪物被老师解决了？

五九等人依然处于一种“我们难道不是在同一个区域？拿的不是同一个剧本？”的疑惑中。

在五九一行人不解的目光下，他背后的四对手臂，将自己给贯穿。倒在白雾面前的少年，眼神里的狂热慢慢散去。

所以无法解释的事情，要不在逻辑上有漏洞，千万不要试图去编，直接选择不解释就好。

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不过他并不同情以利亚。

这是白雾从备注里提取到的，关于以利亚的个性标签。

所以那位神秘老师的目的，应该是要以利亚伪装成院方的恶堕，并以院方为嫁衣，不断吞噬院方的恶堕，到达进化的目的。

白雾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半点高冷，满满的亲和力。

而特殊的死法，显然不是被五九杀死……我之前猜的没错，和这把梳子有关。至于我讨厌的天赋序列，算了，这个不是重点。

以利亚情绪激动，以至于说话都变得不那么生硬。

见到了那把梳子，以利亚回忆起那个小女孩一边自怜自艾的梳头发，一边将自己与其他恶堕轻易击败的过程……

嘴角温和的微笑，配合眼神深处的冰冷，让以利亚惶恐又急切的开始表达自己的忠诚。

老师的面容很可能被面具遮挡住，老师的声音也做过处理。

狂妄，自卑，忠犬，缺爱。

以利亚竟然失声痛哭：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失败品……我不是失败品，我不是!”

但塔外调查，这种队友如果实力培养起来，是最可靠的，尤其是白雾的分析能力极强。

有一点白雾必须承认，自己运气还算不错。

白雾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的给出了解释。

五九也很想知道，任何对话的展开，都需要一定的数据支撑，白雾是从何时得到的数据支持？

拿着梳子的手，缓缓梳理着以利亚卷曲的红发，白雾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几句话和以利亚内心深处的信息完全拼接的上，他看向白雾的眼神由惊疑变为惶恐。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以利亚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创造了一件相对完好的半成品，而你则是一件比半成品还不如的失败品。”

但白雾有预感，自己一定会在某个区域里，与以利亚的老师交手。这才是一个真正邪恶的存在。

“不记得了么，你是我最宝贵的完全体，伟大的艺术品，也是我所有孩子里，最听话的一个。”

约莫半分钟后，林无柔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终于合上。他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白雾：

这些手臂远比他真正的手臂粗壮的多。

白雾还记得，当初刘暮让自己看了天赋序列75：绝对溶解，他顺便也瞄了眼76：饕餮——能够通过吞噬对手，获取对手的部分特性。

结合以利亚的猎奇身体，白雾现在明白，为何备注说这个序列自己不会太喜欢了。

他对恶堕的肉，毫无兴趣，自己就算饿死，从十九楼跳下去，也绝不会吃一口恶堕。

“钥匙在恶堕的肚子里，得将它取出来，然后才能前往第三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