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红殷的声音传来：

以利亚来自于那个至少有着十二个门徒的神秘老师。关于老师的谜题暂时无法解开。

这小子莫非发现了什么？

拥挤且逐渐狭小的空间里，五九的身影画出一道道虚影轨迹。

不过侧面也说明了，红殷似乎认可了队长的实力。

红殷则是纯粹的实验意外，用天使来形容红殷也不为过。

【塔外阻碍词条：混乱。】

黑雾里的眼睛们，眼神各异，有鄙夷，有警惕，有怨恨，有疑惑。

白雾没有选择，他必须硬着头皮走进其中一个入口，然后想办法消除红殷对自己的敌意。

但以利亚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近距离见到了五九等人，嗅到了这群人内心的恐惧，却能够用理智，将杀戮欲望压制住。

只要不嗅到恐惧，悲伤，与愤怒，只要感受不到这些负面情绪，红殷还是能够以自己的意志活着。

历史上的这一天，因为红殷挣脱牢笼，医院开始暴动。

眼下看着身化流光的挥舞利刃的队长，以及凝聚怨气，仿佛无穷无尽的怪物，颇有一种神仙打架的感觉。

一些眼睛渐渐闭上，像是被主人下达了命令。

眼前的景象又有变化，此前在白雾视线里，如同无数细小方块的记忆窗口，都在瞬间放大。

噗，还好自己是专业的，能够憋住不笑。队长的身高，都能被恶堕吐槽了么。

“所以……你要变得更强大一些，就像那个和我一般高的人一样。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来看我了。”

意识里陡然闪过这样的字眼，让白雾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气氛忽然有点滑稽起来，就像那个和红殷一样高的人……

简而言之，她是一个怨气黑洞，能够不断吸收他人的怨念。

……

……

“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叫醒你。”

王势和尹霜目瞪口呆，都知道队长很强，但他们很少见到队长拿出真实实力的时候。

但他走之后呢？那些眼睛代表的恶意，会再次蛊惑她。

老师。

“对我而言，都是很有兴趣去解开的谜题，都是我这场旅行的意义。”

与恶堕的奇怪委托达成。

白雾能够想象，距离红殷这么远，都能够感受到她的强悍，若真的靠近红殷，恐怕她一个失控……直接完结撒。

但红殷也丝毫没有示弱，无论五九多么迅猛的消灭这些怨念体，不多时，便会有更多地怨念体诞生。

……

看来备注没有错，队长身上藏着某些第六层也感兴趣的秘密。

“可是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你看，我没有骗你，即便到了现在，我也不讨厌你，不害怕你。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对于恶堕的认知，与其他人不同。”

红殷终于变成了怪物，但大多时候，她的内心，还是那个渴求与他人一起玩乐的小姑娘。

白雾能够做的，便是尽可能唤醒红殷内心的善意。

目前看来，存在一个半成功的实验体，和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就好比制造一个怪物，是用来让玩家砍杀获取经验，还是让它与玩家谈论人生理想，得一眼就让玩家明白。

白雾一惊。

“那个人有做什么吗？他给你的感觉是什么……”

不可能是某个落单的高塔人，没有五九这样的金刚钻，谁都不会冒然进入塔外的建筑。

白雾直觉推测到。

“下次你见到我……也许我不会这么清醒。”红殷很难过。

这负面属性干扰性还挺强。五九能挂着一百多种负面属性，看来还真是非常惊人的实力。

他可以表演出那些痕迹，或许会更能打动眼前这个天使般的少女。

黑雾依旧浓稠，但黑雾里的眼睛，几乎都已闭合上，只有一双泪眼迷蒙，充满童稚的双目，看着白雾。

“为什么会有恶堕，高塔如何出现的？高塔有几层，顶端是什么？恶堕为何无法离开特定区域？伴生之力和天赋序列怎么来的？”

虽说是混乱，却也只是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晃动，但意识并没有混乱。

要说服红殷，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流程看似顺利，却都是建立在白雾没有半点恐惧的基础上。

整个第九精神病院，所有实验体的怨气被她一点一点吸走。那些实验体们不再痛苦的，带着自己的意志离开了世界，变成了纯粹的恶堕。

“你知道高塔的人类为什么讨厌恶堕害怕恶堕吗？因为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研究能够证明，人类自己的意志，可以压过恶堕对杀戮的欲望。”

“只是方向感出了问题，问题不大，我只要找到与之前的方向的对应关系就好。”

所以相比以利亚，她虽然更强大，却是一个半成品。

他在撒谎，他想害你，杀了他！

越来越多的眼睛闭上。

但现在，白雾挡在了门口，他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要让自己变成怪物，世界还很辽阔，第九病院外，还有很多你不曾踏足的地方，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善良的人类。”

她的善良让她无法忽略这些人的感受，时时刻刻想着能够减轻他们的痛苦。

而处在记忆中的白雾，知道原本这个时候的红殷即将发狂，怨念爆发。

“不要前往第四栋，你和你的伙伴……如果离我太近，会很危险。”

于是为了找到恶堕的起源与弱点，很多机构都开始研究恶堕。

就像是忽然从彩色的世界里，来到了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

而这些痛苦并没有消失，只是全部由红殷一个人承受。

光线所过，恶堕必须死便精准的斩断了怨气躯体的头颅。

红殷的话音录下，白雾眼前的场景骤然变幻。

档案室已经变了模样，那些书架全部被利刃斩断，凌乱的倒在地上。但一本病历也没有。

五九的声音传来，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你这病历，看的有点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