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丹德莱尔停下，我会带你回家。”

白雾的确说动了这个孩子。

打开了箱子后，他就看到了这个自称康斯坦丁的人，他带着笑脸面具，穿着奇怪的袍子，和以前的人们截然不同。

就像是这间屋子一样。

是让他加入调查军团？还是让他加入自己那个只有渣女橙一个队友的雇佣兵队伍？从名字上看，倒是很适合自己的队伍。

恶堕版丹德莱尔在该隐的指引下，坏事做绝，彻底成为了一个猎食者。

人类的丹德莱尔天真善良，用自己的器官，救活了恶堕版的丹德莱尔。

白雾的目光带着怜悯：

但让人费解的是，后者猎杀人类，便是为了让前者快乐。可后者越是这么做，前者越不快乐。

“普罗米修斯，我以后就叫你普罗米修斯好了，你真的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其实你从来没有失忆过，你只是希望能够借由一次又一次的重启，现实能发生改变对吗？”

这是白雾之前得到的信息。

“普罗米修斯，尽管有人试图将你和丹德莱尔绑定在一起，试图让你认为，他就是你的另一面，但不是这样的，你我都知道，他是恶堕，我们是人类。我们或许可以不对立，但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要加入调查军团，那就还得有一个正常画风的名字。

白雾并不怀疑自己的演讲效果。

虽然恶堕无法感知到自己，不过下次未必还能遇到听得懂人话的恶堕。

该隐也利用普罗米修斯，制约着丹德莱尔。

他多希望这些人是真的存在，可七百年来，希望一次又一次破灭。

“我叫康斯坦丁。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跟在我身边，我是你可以绝对信任的存在，我会带你返回高塔，你不会再关在逼仄狭小的空间，你可以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你过往的生活我无法悉数知道，但从今天起，它们都结束了。”

他从来没有失忆过。

白雾并不具备一些情感，他有些失落，却不至于悲哀。他甚至已经开始琢磨起，如何安排普罗米修斯。

一个该隐安排之外的答案：

七百年来，他幻想过许许多多的人，并不仅仅是一个护士。

尽管丹德莱尔很邪恶，但对于这个给过自己器官的善良人类，却没有半分恶念。就如备注提示的，他们是最亲密又最疏离的一对兄弟。

所以这一刻，普罗米修斯的表情极度无助：

“和我一起阻止丹德莱尔，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少年呆住。

该隐在他的记忆里，是一个模糊的形象，一个下达命令的人。而丹德莱尔只会告诉他，人类有多虚伪。

不仅仅是你，他也欺骗着丹德莱尔，那个靠着你的器官活下去的孩子，本可以拥有你一直奢求的未来。可如今，他再也无法回到高塔里。”

在这个孩子的记忆里，有一个能和他说话的护士。

但即便他记得所有的事情，他依然没有堕落。

“我不能代表你去原谅人类，但经历过那样的痛苦，依旧能够抵御住恶堕化，我相信内心深处，你还在等着那个人人都喜欢你，人人都欢迎你的世界到来。如果变成了恶堕，就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但他也和那些人一样，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的经历。

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因为白雾的话，一下子戳中了他的秘密。

“你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我走出了间屋子，你就消失了……”

他见证着丹德莱尔杀死一个又一个人类，似乎在为他讨回公道，但他并不开心，而为了让他开心，丹德莱尔的杀戮从不曾停止。他们是最亲密又最疏离的伙伴。】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普罗米修斯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雾。

同时间的丹德莱尔，也完成了阶段的转变，它可以轻易的杀死“胃袋”里的所有生物。

如今的它，是实力不在以利亚之下的超级恶堕。

但同样，它也在等待着那个人做出选择。它最喜欢看人类自相残杀了。他希望白雾能够救下一到两个人，然后看着剩下的人绝望等死。

被同伴抛弃和背叛时的怨念，是所有情绪里最美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