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渠珍羞愧的摇摇头:“镇守使大人切莫笑话,我老陈在这个龙廷久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此人武艺娴熟,力气过人,好打抱不平,深得苗民信任。而且据说是和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部将欧庆远学拳三年。艺成后,又赴四川峨眉山拜曾僧光明真人为师,练“铁掌”、“神鞭”三年后。又遇胡任明道人,学会飞刀。遇白莲教义士、武当高手梁化明习武当内家拳三年。三十岁时,就已经把峨眉拳的外力、武当拳的内气、岳家拳的短打揉合到祖拳的苖家拳中,莫说是我,就算是恩师亲往,也未必是对手啊,更何况恩师和其家又亲,断然是不会干涉这间杂事的。”
王振宇脑袋一歪道:“田兄,咱们去会会这位高手如何?”
第二句话:“带人来也没有,我龙廷久答应保护这五十八家苗寨,不会害怕也不会退让的。”
龙廷久一听,立刻面露佩服的表情:“原来是王司令,早就听闻您在靖州大破土匪的故事了。我们当时就说要是古丈能有您这样的英雄,何愁土匪不灭,家乡不宁啊!”
龙廷久有些惊讶,什么意思,冲我来的?想搞事。
王振宇摆摆手笑道:“都是大家抬爱,王某的本事有限的紧啊,全靠手下弟兄努力,这不,我现在就要请您帮衬帮衬了。”
“哈哈,龙先生还是要多出去走走,靖州府各县,除了规定的三成正税外,其余一切摊牌都免除了,田租不得过六成。古丈这边早晚也是如此,不过这水利是公益事业,以后大户牵头出钱,小户参与出人却还是必须的。”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并且一起高呼龙廷久的名字。
听陈渠珍这么一分析,王振宇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是金庸笔下的郭靖,哇靠,这么多师傅,关键是这徒弟不但学会了,而且还融会贯通,自成一体了。
赵东生也是个练家子,入伍前曾是醴陵刘潜心的弟子,手上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当初也当不上侦察兵。因为天生的体格高大魁梧,在刘潜心的**下,单手能举300斤,且以拳法见长,这点当初在汉口租界英雄救美时王振宇曾亲眼见过,威力相当的大。不过可惜赵东生当时年轻气盛,性格桀骜,最终被赶出师门,混进了行伍。
比试刚一开始,赵东生的一个侧拳就吓了龙廷久一大跳,好久没见过力气如此大的人物了。
王振宇哈哈一笑道:“湘西镇守使,王振宇。”
王振宇还真是头一次看到赵东生打架吃亏,上一次马西成收拾赵东生那完全就是人多加上这小子走神没防备。
“苗寨头上的苛捐杂税太多,镇守使大人能否一并免了?”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拱手道:“这位汉家的朋友,若是做客,我们苗家真心欢迎,若是其他,还请离去,我们不欢迎朋友以外的人。”
龙廷久一看到陈渠珍,第一句话就是:“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行了吗?怎么还不死心?”
这开口就把话说死了,王振宇却没有如陈渠珍意料中的那般生气。王振宇跟身后的赵东生低语了一下道:“龙先生,我们是来做客的,不过还兼带求学,久闻您武术高超,我这个兄弟很想和你过过手,求教一两招,我知道苗家人待客热忱,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王振宇立刻走下来,握住龙廷久的手道:“龙先生可愿意到我军中效力,施展平生所学?”
但是他并没有答应,他心里对于出仕也是有疑问的,于是他问了王振宇几个问题。
据说此人才四十岁,完全可以收为己用。
龙廷久略微一思索,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土匪为祸湘西地方已经数百年了,朝廷屡次征剿,均是退入山岭险地,所以总是无功而返。镇守使可有良策?”
这话问得就有些犯上了,田应全本要大声呵斥,却被王振宇挥手拦住。
“剿匪事宜,王某有些不同见解,地方不富,匪患不除。人人安居乐业,土匪从何而来?此外王某护住商路,兴办商镇,得利分与商镇所辖各村寨,大家齐心协力,土匪无从下嘴。政府轻徭薄赋,权归于民,为匪难于为良民,土匪从何而来?”
其实王振宇对湘西土匪还是很了解的,为什么这些土匪从来不怕省城的军队来进剿,却对于陈渠珍这些地方武装不敢招惹。原因无非是这些外来的军队不熟悉地形,而且这种进剿属于一阵风性质,要么设伏消灭,要么躲进山里躲风头。如此一来进剿自然是难见其功的,但是陈渠珍这些不一样,他们和土匪一样是地头蛇,常年就在湘西,哪家土匪不开眼了,上山进剿,你未必有天时地利人和。就算不上山进剿,他把山一封,或者把销赃渠道一断,这些土匪就只能在山上啃树皮了。所以在诸多政策之下,已经立志在湘西当地头蛇的王振宇根本就不担心这些土匪。
看到王振宇这般胸有成竹,龙廷久半跪道:“龙廷久愿为主上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