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交锋(4k)
司徒衮常年在尸陀峡厮混,对地形非常熟悉,逃遁起来轻车熟路。
方独树才借用金刚杵,打死金机头陀,正要瞄准司徒衮展开突袭,此人已经御筏逃的无影无踪。
跑的真快。
方独树并没有阻拦时间。
但他也不会任由司徒衮继续逍遥。
他抬手一抓,把五猎观月轮从金机头陀尸体里摄出来。
此宝是司徒衮祭炼的本命骨器, 只要司徒衮仍旧藏匿在尸陀峡山内,没有逃亡外域,那么方独树就一定可以把司徒衮揪出来。
要说,五猎观月轮上镶嵌了甲骨文,如果换成其他筑基修士,想要驱使观月轮,必须先把轮上甲骨文精髓融会贯通, 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甲骨文的观读难度远胜钟鼎文, 领悟一枚甲骨文所需要的时间也是钟鼎文的数倍之多。
这一柄观月轮,倘若让一名陌生筑基士得到它,至少也数十日的辛苦祭炼,才能把它驾驭纯熟。
方独树却能在瞬息之间,不用领悟甲骨文,就能释放观月轮的最强威力,这完全是太极甲骨的功劳。
他的这一片本命甲骨,神通就体现在‘镇压外法,为我所用’上,也可以说是‘以彼之道,还击彼身’。
即使是一片完整甲骨, 只要碰上太极甲骨, 都要被瞬时镇压。
司徒衮的观月轮不过是炼入几十枚甲骨文, 威力远逊于完整甲骨, 故而方独树早前斗法时, 根本没有释放太极甲骨的至强神通‘镇法圈’,仅仅出动一部分太极甲骨文, 就把观月轮据为己有了。
方独树演化太极紫气依附在蚕丝上, 使用紫丝镇压观月轮,其实也是混淆视听,让那司徒衮摸不清他神通虚实。
司徒衮一直以为是蚕丝在‘借法打法’,他根本就猜不到方独树的后手是什么。
方独树也一定会抓到他,不会再给他祸害河底洞府的机会。
并没有在河岸过多停留,方独树在捡取了金机头陀的遗物后,旋即追去了尸陀峡。
身影离开以后,方独树反手甩回一条蚕丝,缠住金机头陀的尸体。
随着蚕丝附燃火焰,尸体也开始汹汹燃烧,又被蚕丝大力一拽,抛向了河心上空。
尸体坠落时,化作漫天灰烬,洒在河面,化为乌有。
圣僧自此圆寂。
方独树也遁入了峡山之间。
尸陀峡两岸峭壁林立,绵延数十里,方独树沿途飞过去,察觉不到修士踪迹。
驻守峡山的散修们惯于流浪, 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导致他们远走高飞。
早前司徒衮狼狈逃回来,让他们意识到战火可能会烧到峡山里。
他们立即远遁躲避,就像是从河底逃走的两名练气期修士一样,他们宁愿永不归来,也不会参与到筑基士的争斗里。
方独树沿峡找了一圈,降落在一座峭壁上。
他掌间的观月轮隐隐起了感应,那司徒衮必然藏身在附近某座山体里,但具体方位在哪里,仍旧需要他慢慢寻找。
此时天光破晓。
方独树孤矗崖上,感受着朝霞沐浴,忽然想起当年与严化羽斗法的经历。
他从严化羽的遗物里,找到一根兽角与一副神识祭炼的摄神图。
那图上所绘制正是尸陀峡全景,以及峡山内的各种洞府建筑。
这些洞府主要开辟在山底深处的隐蔽区域。
原本,方独树怀疑兽角是开启某座洞府的钥匙。
但摄神图里并没有做醒目标记,足足有上百座洞府,究竟哪座才与兽角有关联,方独树并不清楚,他曾经打算筑基成功后,重返尸陀峡,把这百座洞府全部寻访一遍。
结果今天遭遇司徒衮。
方独树认为,摄神图上显露的洞府坐标,能够帮助他定位司徒衮的藏身之所。
他先从脚下的山崖开始找起。
这座山崖底下开凿有一座秘窟,整座秘窟的构造、出入口、适合摆放机关法阵的位置,统统在摄神图上标注了出来。
方独树手持摄神图,找到秘窟之门,他并不准备冒然闯入,而是直接破门毁窟,只要司徒衮藏在窟内,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出逃。
不过第一座秘窟被方独树攻破,不见有任何人影出没。
他当即按照摄神图的指引,继续寻找第二座洞府。
这一次,司徒衮在他意料中显出踪迹。
方独树发狠斩断山脊,试图把洞府直接碾为粉尘,司徒衮不得不破洞逃离。
此人踪迹一旦显露,想要再次甩脱方独树的追踪,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接下来,两人开始在尸陀峡内你追我赶,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司徒衮连续藏匿七八处位于峡山底下的隐蔽洞府,每一次都被方独树精准揪出来,根本就无处遁形。
这让司徒衮纳闷不已,心想:“尸陀峡是灵犀派后裔的避隐之地,昔年他们在峡山下面挖了百十座洞府,随着后裔们先后殒命,传至今时,除了严化羽兄妹外,就只有老夫知道这些洞府方位,这个镇文派弟子是如何在百座洞府里如入无人之境的?”
司徒衮想起当年严化羽兄妹死在一线崖,猜测兄妹俩的遗物被方独树寻获,可能是从遗物里找到了有关洞府的情况。
当然方独树也可能是通过五猎观月轮锁定踪迹。
“就是不知道,这个镇文派弟子是否清楚灵犀遗府外的牛吼阵?”
司徒衮想到这里,扭头回望在后面穷追不舍的方独树,喊了一句:“这位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夫已经对你退避三舍,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司徒衮权衡不出方独树的神通深浅,于是暂避锋芒,始终不与方独树正面交手。
每次从洞府里逃出来,司徒衮根本不和方独树照面,立即远遁而走,始终与方独树保持数里的安全距离。
他此刻是隔山传音,尝试与方独树和谈。
方独树语露嘲讽:“你技高一筹时,非要对别人挫骨扬灰,你技不如人时,却不让别人对你挫骨扬灰,你说你人品这么差,让我如何饶你?”
说话间,方独树掌心处涌现一团紫气,他神识远投,试图锁定司徒衮的身影,但此人异常谨慎,不止距离拉的远,身外还裹了一层火雾,模糊了肉身踪迹。
方独树没有把握一击即中,只能蓄势待发。
“如果你是怪老夫对你冒犯,老夫愿意道歉,也可以赔偿。”司徒衮表现的能屈能伸:“你开个价来,老夫拼死达成你心愿,保证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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