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常与侄子铁铭也多有书信往来,对扶摇塔情况较为了解,那座古塔位于神洲边塞,处在五岳上宗与三山贤派的交汇处,即使不入塔,也会遭遇敌对势力的修士。
方独树知道铁霜凤师牵挂铁铭,又道:“除了毕祖师外,众妙宫的知弱祖师也会赶赴扶摇法会,到时两位祖师会结伴同行,相互间有照应。”
铁霜凤师终于露出笑颜:“如果知弱祖师也在场,那应该是没什么危险。”
他也觉得自己是担忧过度,似扶摇塔这样的盛会,五岳上宗派出去的门徒那么多,在塔外肯定会做好保护措施的。
费烈灵师在旁听着两人叙话,得知知弱祖师的消息时,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方师弟,我记得当年知弱祖师失陷在了长青界,她是什么时候返回的上宗?”
方独树道:“也是最近这几年。”
当初毕惜忠离开河西时,方独树曾经委托毕惜忠,帮忙打听舞云雀的羽毛线索,结果毕惜忠没有找到羽毛,反而把知弱祖师的消息给打听了出来。
知弱祖师从毕惜忠口中获悉,傅玉卿下落不明,专程遣人送信回来询问情况,在得知傅玉卿有可能是被困在扶摇塔后,就与方独树书信约定,到时在扶摇塔碰面。
至于知弱祖师会不会亲自入塔,方独树也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毕惜忠不会进,毕惜忠赶去参加法会仅仅是想见一见方独树,当面细说这些年收集到的舞云雀情报,顺便领略一下神洲各地的修士风貌。
费烈灵师并不清楚知弱祖师的情况,他就当成趣闻来打听:“最近几年才返回上宗?那知弱祖师被困长青界的时间可不算短,她是怎么在长青界内逃出升天的?”
铁霜凤师接上话:“五岳上宗家大业大,全都控制有长青界口,知弱祖师在长青界游历多年,最终找到了众妙宫门徒镇守的界口,故而她无须途径河西,就直通到了上宗里边!”
这是确有其事,当年方独树与傅玉卿在长青界时,傅玉卿曾经展示过一柄被知弱祖师赐下的折扇,这扇子可以感应众妙宫界口的方位。
方独树与傅玉卿幸运找到月陇关界口,扇子没有用武之地,却最终帮了知弱祖师大忙。
费烈灵师听铁霜凤师讲的头头是道,诧异着说:“铁兄,你是不是早就从你家侄子的书信里得知知弱祖师的消息,为何不与我透露一下?”
铁霜凤师笑道:“知弱祖师返回上宗那年,你正在闭关冲击金丹中期,等你出关的时候,这事早就被忘在脑后,你不问我,我压根想不起来。”
费烈灵师陪笑:“现在你已经想起来了,走,咱们去找一个坐席,你详细与我讲讲长青界与上宗的情况。”
铁霜凤师大手一挥:“没有问题,我知无不言。”
两人都察觉到又有宾客到来,他们知道方独树要应酬,就没有拉着方独树继续攀谈,主动要求入席。
方独树顺水推舟,安排人手领着他们进入寿宴会场。
“方师弟,经年未见,你是风采依旧呀!”
“凤鸣王百载寿元,可喜可贺,些许薄礼,还请笑纳!”
耳边到处都是恭贺声,皇城十八王府无一不缺,全都派了代表前来赴宴,让方独树应接不暇,忙的不可开交。
……
等寿宴终于落下帷幕,已是夜半三更。
方独树草草休息了半宿,次日又马不停蹄赶赴皇宫,奉诏前去觐见国主符远。
等他赶到皇宫议政殿,发现四大弟子已经全部聚齐,正陪着符远笑谈叙话,瞧见他入殿后,纷纷取笑道:“哟,寿星来了!”
方独树报以苦笑,在四大弟子面前,他算个哪门子寿星,更别提符远的千岁高龄了。
“弟子见过师尊!”
“免礼吧!”
方独树在四大弟子下首站定,打望一看,见另一边还站着一位打扮华贵的宫装女修,摸样相当陌生。
方独树心想,这位女修应该就是昨天苏蝠女提到的神洲贵客。
符远没有让他多等,随即介绍道:“小方,这位是从大羲皇城远道而来的月陇王,你先见一下礼!”
月陇王?
方独树吃惊不小,他一直以为月陇王是男人,想不到竟然是女修。
当年在长青界里收取月陇关时,他与何铁掌途径月陇遗民的村寨,顺手把遗民全部接引到了皇城。
他在何铁掌的指示下,把数百遗民全部安置在镇文府,后来他获传凤鸣王位,又把这批遗民接到凤鸣府居住。
方独树在闭关的三十年间,始终没有亏待这批遗民,专门安排方家族人,给予他们特殊照顾,但也仅限于此。
何铁掌曾经口口声声,这批遗民有望吸引月陇王赶赴河西,结果迟迟没有月陇王的丝毫消息。
等时间一长,方独树就认为月陇王根本不在乎这批遗民,他也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谁曾知道,月陇王却在今天突然大驾光临。
“原本我早就应该来的!”
月陇王面容妩媚,虽然她刻意展现出雍容端庄之态,却难掩不经意间散发的妖娆气质。
她望向方独树,先是微微顿首,尔后和颜笑道:“吾族遗民的消息送到皇城时,我正在外域游历,吾家已经没有嫡系亲属,王府里都是招募的属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于是就拖延了下来,直到我回归府中。”
说到这里,她把目光转向符远,抬手作了一揖:“我得知遗民情况后,立即动身赶赴河西境,这些天劳烦符上师招待,真是感激不尽。”
符远微微一笑:“月陇王不用客气,你父昔年曾经也在五岳上宗修行过,咱们有同门之谊,招待你是应该的,即使今后你想常驻河西,我也可以一力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