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方独树也无言以对。
牌坊的凭空出现,超出了所有人预料,小鹏女自己都控制不住,方独树更没有办法去阻止。
他肩头的天鸠冥师,在打量完牌坊的全貌后,忽然惊疑不定的疾呼:“这牌坊……这牌坊像是……”
“像是什么?”方独树垂头望了一眼。
“恭喜方道友,大喜呀方道友!”天鸠冥师的声音已经因为激动,而变的颤抖起来:“这座牌坊应该是昆莱岛的天门入口!”
“天门入口?”方独树大奇:“昆莱岛的入口怎么会封印在鹏程天都里边?另外你以前不是讲过,昆莱岛一直尘封在高空云层里,常年顺云漂流,从无固定行踪,此岛入口应该是流动状态才对,怎么可能显露在这里?”
“昆莱岛确实常年流动不假,但远古时期的大神通士有能耐锁定岛屿方位,并炼制传送阵门,直通天门入口!”天鸠冥师目视牌坊:
“这座牌坊拥有天门外相,实质上是仿制天门灵影,应该是一座通向天门的传送阵,至于它的来历,肯定是古鹏化石生前封印的传承衣钵,专门留给鹏族后裔,不过这份衣钵必须化神期修为才能开启!”
这也是以前小鹏女始终感应不到牌坊的原因,她妖力太低,不具备继承传承衣钵的资格,她此刻合璧嫁衣庆云,临时拥有了化神期法力,于是就逼显了牌坊踪迹。
但问题是,牌坊早不现身晚不现身,偏偏在大战的节骨眼显露出来,那无论牌坊内藏有多么丰厚的衣钵,都提不起方独树的兴趣。
“时不我待!”方独树立即吩咐小鹏女:“鹏儿,不要再把心思用在衣钵继承上,马上施法击退浮屠钟与叱咤金刚,等我们撤离鲲墟,到时再研究这座牌坊也不迟!”
“慢着!”天鸠冥师急声阻拦:“方道友,这可是千载难逢、万年不遇的良机,昆莱岛入口近在眼前,只要你一脚踏进去,就能尽取昆莱岛宝藏,何必再与大冥妖修与昆天人恶斗?”
“这是鹏修衣钵!不止要鹏族血脉,还要化神修为才能继承,这份衣钵的继承条件这么苛刻,牌坊内肯定布置有排外禁制,一旦我进去,恐怕宝藏还没有取到,却先死于非命了!”方独树很清醒,同时也很理智。
“但天门入口好不容易打开,一旦庆云嫁衣失效,小殿下修为复原,入口就会归隐,再度封印起来,今后想再开启就必须等到小殿下进阶化神,她现在只有元婴初期修为,想要进阶至少也需要几百年,方道友你愿意等候这么久?”天鸠冥师仍在苦苦劝说。
他牢记着方独树的承诺,当初在狮豹丘陵,方独树曾经口口声声,只要协助方独树登上昆莱岛,方独树就释放他自由,他巴不得方独树立即登岛。
方独树却不为所动:“天鸠道友你携带有寻找昆莱岛的钥匙,这次错过入口,将来仍旧有其它的登岛途径!”
“老夫的钥匙仅仅可以大致感应昆莱岛的踪迹,想找到昆莱岛的具体方位,并登上岛屿,那是千难万难呀!还请方道友一定抓住这次机会……”
“天鸠道友不要再说,否则别怪在下把你封印起来!”
“那好吧!”
天鸠冥师见方独树的态度这么坚决,不敢继续再劝,生怕真的触怒方独树。
他转而提议道:“如果方道友你执意放弃进入天门,那也不需要继续与外边的化神老怪斗法,你完全可以来一次釜底抽薪!”
方独树脸色一松:“什么釜底抽薪?还请天鸠道友明言!”
天鸠冥师道:“我们知道天门显露,外边的化神老怪并不清楚,方道友可以让小殿下驱使鹏程古阵,明里御阵击敌,暗里施展鹏风,把浮屠钟与叱咤金刚卷入天门,只要两宝入门,就等同于被流放,任凭外边那些化神老怪本事再大,永远也别想把两宝给追回来!”
天鸠冥师没有讲假话,这是妥妥的釜底抽薪。
如果浮屠钟与叱咤金刚全部被摄入天门,等‘嫁衣庆云’失效,天门再度封闭,那就永久无法把两宝再追回来。
而一旦丢失两宝,不管大冥妖庭还是昆天八部,实力都要陷入严重衰减,今后都翻不起大浪了。
不等方独树给予小鹏女指示。
小鹏女已经提前行动起来:“父王你等着瞧吧,孩儿要是不能把那个鸟钟与鸟金刚流放的无影无踪,那真是愧对你舍掉的嫁衣庆云!”
说完猛煽巨翅,墨绿色鹏风旋即吹刮起来,霎时就把天门淹没其中。
这个时候,阵外仍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喜庆景象。
只见鹏程古阵上方,正坐镇着两路人马。
其中一路人马簇拥在叱咤金刚周围,为首是一位金眼僵尸,他在大冥妖庭鼎鼎有名,被尊称为石儁上皇,也是这次执掌叱咤金刚的主力。
另外一路人马则盘踞在浮屠钟附近,为首是一位穿着鹿袍的白发老者,他道号赦先,不止是逐鹿部的首领,同时也是昆天八部里资历排名第一的上神,否则没有资格执掌浮屠钟。
大冥妖庭与昆天八部本无交情,这次结盟是各取所需,他们也心怀鬼胎,即使此刻联手御敌,却也交流不多,甚至让叱咤金刚与浮屠钟间隔了百十里远,如果接下来能够镇压鹏程古阵,他们还要严防来自对方的突然偷袭。
奈何古阵犀利,镇压起来实在不易。
浮屠钟加入战团不久,鹏程古阵忽然晃动起来,方圆数百里的阵躯,仿佛活物一般扭曲变形。
石儁上皇却是亢奋一笑,朝赦先上神喊道:“老夫与此阵斗了数日,它一动也未动,赦道友刚来,它就按耐不住想要谈跑,看来它是怕了赦道友的浮屠钟了啊!”
这句恭维让赦先上神很是受用,他也觉得鹏程古阵是出于忌惮想要逃之夭夭,他就故作从容的说:“想跑归想跑,但是能不能跑的掉,可不由它说了算!”
话音落罢,鹏程古阵已经腾空,完整的鹏躯轮廓也显露出来,只见它鹏头高高一抬,对准浮屠钟撞了上来。
赦先上神以为它想撞开浮屠钟,好给逃遁创造时机,就轻轻挑了一下手指:“老夫倒要看看,是你的鸟头硬,还是老夫的神钟硬!”
他将浮屠钟定在半空,巍然不动,也打算以此试一试鹏程古阵的防御力强弱。
结果鹏头冲天后,忽然鹏嘴大张,一口把浮屠钟给吞了下去。
赦先上神不慌不忙,掐动兰指,想要施展浮屠钟的音遁之术,从鹏嘴里瞬移出来,谁知他正欲行功,却是愕然发现,浮屠钟与他的心神联系已经彻底中断。
他顿时猛掐手指:“怎么回事?钟呢?老夫的神钟呢!”
他脸庞因为紧张,抽搐的像是水波荡动,久久平复不下来。
不远处的石儁上皇瞧见这一幕,显得狐疑不已,他心想这位昆天来的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大家刚刚才与鹏程古阵交上手,甚至一招都没有开打,浮屠钟能给弄丢喽?
石儁上皇又想,这老家伙不会是故意把浮屠钟藏起来,好讹诈老夫吧?
这就是临时结盟的弊端,关系脆弱的像是纸糊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