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这么一运功，灵璧腾然爆闪起了光华，一股稠密的乳白色灵雾，开始从灵璧中渗透而起，很快就弥漫池底，淹没了方独树双腿。

傅士卿骤一瞧见灵雾，立即脱口说道：“贤兄，这是霸灭泉的泉雾！小弟就是待在这种泉雾里修行，才使得修为突飞猛进的！”

方独树对泉雾同样不陌生，他在东海霸灭泉闭关两甲子，能够把修为从元婴初期提升到元婴中期，也是依靠这种泉雾。

说是泉雾，其实是一股精纯法力，吞噬炼化以后，效果与方独树的两仪丹异曲同工，都可以精进修为。

“自从第一口霸灭泉被神洲修士发现以来，三山五岳历代修士多番查访，始终没有找到霸灭泉的源头，想不到竟然在这里！”

方独树轻叹一声，他此刻已经明白灵璧的终极作用，霸皇五道合璧后竟然可以源源不断的孕化精纯法力，只需待在灵璧上练功，不管资质再平庸的修士，修为都能狂飙突进。

他也忍不住回想起有关《造元身》的元气传说，昔年霸皇决心参悟一部可以孕化元气的至道，这个理想虽好，但最终并没有成功。

《造元身》成道后，修炼这部法身仅仅可以提升感应与吸收天地元气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孕化元气。

但霸皇并不愿意放弃，他想前人所不敢想，随后又开创了合璧先河，把自己参悟的五部至道合璧为一，试图以合璧之道，达成‘造元’神力。

结果霸皇仍旧没有如愿得偿。

霸皇的五道顺利合璧，演化成了一部新的‘五行壁’神通，但‘五行壁’孕化不了天地元气，只能孕化法力。

而且‘五行壁’所释放的精纯法力，只对元婴修士提升修为最具神速，倘若化神期修士以‘五行壁’进行修炼，效果并不明显。

霸皇费尽心血参悟出来的合璧之道，对他自己其实没什么用。

这一块‘五行壁’，对元婴期以下的小辈才有逆天良助。

不过方独树想不明白，五行璧只有一块，它是如何把法力传送到海底各个霸灭泉内的？

他独自陷入沉思，又回忆起有关霸灭泉的各种传说。

其中有一个传说广为人知，昔年黎渡真与文独霸决战结束后，文独霸的擎天戟破碎入海，尘封在了海底深处，戟力渗入海水，继而形成了霸灭泉雾。

为什么神洲修士始终以擎天戟作为传说依据？这是因为擎天戟含有空间神通，戟体可大可小，一旦收缩可以化成微尘，一旦扩涨可以遮蔽云霄。

文独霸的所有遗物里，只有扩涨后的擎天戟能够遍布东海各个角落，即使相隔几千里，也可以同时释放戟力形成霸灭泉。

方独树就顺着这个传说进行推测，擎天戟合璧在了五行璧上，五行璧肯定也具备扩涨的空间神通，那么他目前所在的擎天殿，是不是就是五行璧演化出来的空间结界呢？

方独树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昔年文独霸在东海战败，应该是陨落在了东海，他的霸皇五道合璧成了这块五行璧，尘封在了海底里边。

这块五行璧不止可以演化海底空间，同时也可以孕化法力，这些法力渗透进入海水里，继而形成一股股的灵泉之眼，也就是霸灭泉！

话说回来，五行璧藏身在它自己演化的结界空间内，空间如此严密封闭，精纯法力又是如何外散出去的？原因很简单，昔年文独霸与黎渡真的大战，肯定是造成了五行璧的破损。

而五行璧出现破损，它的结界空间就会出现漏洞，法力必然是通过这些漏洞渗透出去，才逐渐形成了霸灭泉。

方独树的推测已经无限接近事实。

眼下他只需要进行一番印证，直接参悟研修一部霸皇真法，然后解体五行璧，只要单独一部至道出现真文破损的情况，那就说明他的猜测确凿无疑。

想到这里，方独树终止行功，池雾随之缩入五行璧内。

他从池底跃上来，对傅士卿说道：“这座海底秘殿与灵璧本为一体，想要取走灵璧，最快的办法就是摧毁秘殿！”

“必须毁掉不可吗？”傅士卿环顾张望了一番：“如果是在外界，毁殿没有关系，但咱们眼下位于海底下面，秘殿一旦坍塌，海水必须倒灌下来，到时恐有受伤风险。”

“假如不毁殿，则需要研修灵璧上的道法，然后解体灵璧！”方独树又道：“灵璧一旦解体，会分化成五部钟鼎、甲骨、结绳、莲台与庆云，也会与秘殿彻底脱离，到时随身可以携带，没有什么危险！”

“研究道法的话，单独研修一部，还是要把五部全部修完？”傅士卿笑着摇头：“贤兄，如果要修完五部，恐怕少说也要几百年时间吧？”

关键他们修为不够，最多只能修炼到道莲级的《望河法目》，庆云级的《造元身》是练不成的。

方独树摆手道：“用不了那么久！但凡合璧之术，只要有一部道法脱离，合璧就会自行解体！咱们炼一部钟鼎法已经足够，耗时三五个月足以，不过却存在一个严重后患！”

傅士卿不解：“什么后患？”

方独树道：“这块灵璧解体容易，再合璧起来却艰难无比，合璧必须把五部至道全部修完不可，如果无法合璧，就不能使用此壁再造霸灭泉了！”

目前五行璧的状态，随时可以孕化法力泉雾，而且修为进度要超过其它所有霸灭泉。

早前长青界出海地震，已经造成擎天殿超过九成的空间彻底坍灭，只剩下这一角残殿，其它霸灭泉都已经不复存在，如果方独树现在解体灵璧，这唯一的一处修行宝窟也要被关闭起来。

傅士卿听了方独树的解释后已经明白过来，想要利用五行璧修行，必须把五行璧留在这里，绝对不能移动。

但五行璧位于外海，距离小隐宫领地相当遥远，此时长青界又堵住了海上道路，万一擎天殿方位被其它势力探测出来，五行璧就有被抢夺的危患。

傅士卿自己未下决断，道：“这灵璧是带走还是留下，贤兄你自己拿主意吧，如果你打算带走，小弟就帮忙护送，假如你决定留下，小弟就替伱护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