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再睡不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一会儿听见楼下有开门的声音，出去看，佣人说是章东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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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事？

虽然听了心里会不痛快，可是别的人，甚至不会告诉她这些，至少凌楠还是愿意说的那个。

凌楠不说话。

米莉一笑，看上去没心没肺：“我又怀孕了，还不到一个月，刚检查出来的，过两天还得抽空避开狗仔去堕了，上次真疼，希望这次我多付了钱，那微创无痛的真能不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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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温和的，更加让她坚定了不是她的问题。

堕掉两个孩子，听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不太好受，米莉说到疼的时候，眼底不由的有些闪避的模样。

她等着章东远到床上来躺着，凑过去一点，他是吻了吻她的额头，揽着她的肩头，低声：“睡吧。”

听说还有个农家院，他们以前去玩过的地方，走了一圈，好像还有什么教堂吧，凌楠很聪明的，章太，要加油啊。”米莉最后要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没想过，凌柏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凌柏拍了拍凌楠的手：“姐，你幸福最重要了，从小到大你都照顾我，我们以前那么好，我们三个人多好啊，我就想回到过去那个时候，现在姐和姐夫能回去也行了，我看着姐你幸福我也觉得幸福，我不拖累你！姐夫是说一不二的人，你劝不动也正常，我是脑子浑了我做出那样的事！姐，你幸福就够了！”

凌楠抬头：“我知道，我没有怨恨过你，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可是那是我弟弟，我求过你，我在美国，我打电话求你，你来美国见我，我当面求了你，可你都不愿撤销口供……东远，我知道你是对的，可那是我弟弟……你也有哥哥，你也有妹妹，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

杜雪问一句：“流产疼吗？”

凌楠抱着膝盖在地上，大声的哭。

杜雪听着，想，说不定孩子是可以留下的，虽然几率不高，可是也绝对不会让米莉进门，顶多付了抚养费，说不定连孩子都夺走，那就真的不如是没了这个牵挂。

猜不到，头却是痛起来，杜雪回去房间里，躺下，却再也睡不着。

吃完晚饭，径直的上了书房。

章东远看一眼她，在最前面的地方左转，走一段更颠簸的路，再右转，很长的一条道路，笔直笔直，路好走的多，两边也没了绿色的农田，取而代之的是高耸的红墙。

章东远松开她一点，闭了眼，说：“睡吧，没事，你不用多想。”

“谢谢你，东远，谢谢你还肯陪着我来。”凌楠忽然开口，说一句，声音里有些脆弱。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名言，好像段台词一样。

那边外面走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章东远看过去，半天门才开了，有人进来，胡子拉碴，身上穿着看守所的橙红色衣服，整个人憔悴的好像是四十岁，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样子，也都没了当时那样张扬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耷拉下来。

凌柏拍了桌子，转身就走。

凌楠有一万种手段，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孩子。

杜雪也就再没什么话说，卡着。

杜雪看着米莉，等着她说。

她回到房间里躺着在床上等他，等到了午夜，才听见门又开了的声音，半天有人上楼，却没有人进来，跟着出去，看见书房里亮着灯，过去看了一眼，他在书房里面。

杜雪心里知道米莉说的是实话，可是心里还是堵着一点，放不下去，米莉倒是笑笑：“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我来跟你说个秘密，挺不痛快，说出来可能才好一点。”

没有真的看到的时候，总觉得一切离自己还远，总觉得也就还好，真的到了面前，才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对方是那样的恐怖，那些恐怖的感觉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来。

毕竟城东的地皮，是董绮萱家里帮忙才那么快就定下来的，现在这么快分开，多少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说不定董家就不高兴所以在工作上出了问题。

看见她，他也只是接了牛奶，她退出去，到晚上九点准时去房间里睡下，才躺了一会儿，门就开了，章东远进来。

一直以来，章东远很少这个样子，他做任何的决断都是一点决定了便是执行，有些冷静的过分，这一次，却分明的是乱了。

？姐……我不想在这里过十年，我真是开玩笑的，我就是气不过，气不过东远哥竟然娶别的女人，我就是想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我不要在这里过十年！”

出了看守所，凌楠一路眼睛都发红，在路口的时候，说：“东远，你能跟我去游乐园一趟吗？”

凌楠没说话，只看着前面。

米莉挥一挥手，非常干脆的转身就走，杜雪送着到门口去，看她快意的样子。

“我是听说，那个凌楠一回来，先是见了所有的发小儿，又领着章少去了以前上学的中学，还去了什么长城，

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她管不了，如果是生活上的事情，她没捅任何的篓子，这样算下来，只可能是凌楠又说了什么。

眼里都是惊喜，毫无掩饰的为姐姐高兴的样子。

是那天晚上林岩川说的，可是见过林岩川这件事根本没有跟章东远说过。

也不是不可能，这种八卦总是容易传播，卫铭又那么受欢迎，董绮萱也不是一个能把事情藏着在心里的人。

米莉看她一眼：“章太太，可要加油啊，我加油明年拍我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你加油明年宝宝出生斗败凌楠，谁不都是在奋斗吗！我没生在好人家，也就只能卖皮相，我电影剧本我都买好了，正跟编剧调整呢，明年赶上春节上映，金熊奖离我还能远吗？”

凌柏忽然的抬头，抱了凌楠的肩膀：“姐，你是不是为难？是不是姐夫不肯这样做？”

红墙上面，有铁丝网，看着就觉得森严而可怖，每隔着几步，就有柠黄色的大牌子，上面写着带电小心的标志。

凌柏失声痛哭，凌楠抱着安慰，章东远跟警察说一句：“没事，没什么事……”

目光是那样的深切。

章东远想到了章炎彬，如果是自己出事，章炎彬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更着急的多。

凌柏一点不在乎的样子：“怎么了？只要东远哥又回来了就好了！我们三个人以前玩的多好啊！姐！你病好了回来就好了，东远哥心里的人还是你，你回来了就好了！这回来是怎么样？姐你是带着东远哥来让我知道我不用判那么多年了是不是？我好怕啊姐，律师说我要判十年以上！有东远哥发话，我是不是不用坐牢了？”

说完，掰开凌楠的手，大步的从门口出去。

“东远哥？你不是跟我姐又在一起了吗？我就是开玩笑的，我不是要绑架！你跟法官说一声，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是我姐夫了吗？怎么我开个玩笑你就要坐十年牢了？东远哥！”凌柏几乎是崩溃的去一把抓住章东远的手臂，用力的晃动。

“太好了姐！我们又是一家人了！那个女人就应该早点死了算了！姐！太好了，又是一家人了……”

大步的过来，想要抓住姐姐的手，看见章东远和凌楠交握着的手，又问一句：“姐，你和姐夫又在一起了？”

声音越来越大，外面的警察走进来。

米莉眼底终究是有一点无奈，还是笑，可是笑的落寞：“怎么可能呢？我可不敢赌这个，他那家里不可能让我留下，家里未婚妻都等在那里了，对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很高兴，冲到我面前泼硫酸叫我是小三也都是事实。何况我就是为了我的电影事业，我还忙着要去拯救整个中国电影发展呢，睡个投资人是小事，怀孕生孩子就是大事了，我也没那个能力和心思。”

“凌柏！”凌楠听见他说的那个女人，立刻大声一点。

凌楠伸手拉了章东远的手，握住：“我有点怕，真的。”

章东远看她一眼，点头：“可以，只是你要做什么？”

凌楠摇头：“你到了就知道。”

车子停在游乐园的门口，章东远去买了票，这个时候人不算是多，进去，凌楠指着远处最高的地方，说：“东远，你还记得吗？那里，我以前说就算是死了都不会跳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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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了最后两个小时……奇奇懒鬼今天去串门了，捂脸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