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笑吟吟的说道:“汤俊臣!平日里你在老娘面前不是挺英雄的吗?尤其在床榻之上,总是一个劲儿的欺负老娘,如今你那霸王气概都哪去了?”
他正蓄势以待,岂料月娘却没有像他所想象地那样急不可待的出手,而是在刚才的话停顿了一下之后,嘴一抿,竟朝着汤俊臣说起了话。
他心道:这个婆娘,简直是口无遮拦到了极点,这种事情也能乱说的吗?亏你还是一个半老的女子,真是不知道羞臊。
他见到月娘似乎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往下说,禁不住怒斥道:“妖婆住嘴,你不嫌害臊,我还嫌污浊了耳朵,闲话少说,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就在这里,有种不,呸!有胆你便过来取!”
韩擒虎颇有点感到无奈,对于这样的女子他还是头一遭遇到,不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你是害怕了吗?为何不上来动手,相反的倒是躲得远远地?”
韩擒虎大是兴奋,握着长剑的手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他目光注视着月娘,暗道:来!爷爷虽然肋骨断了几根儿,但也会让你大吃一惊,后悔当了跟屁虫的。
汤俊臣听得亲耳切真,禁不住老脸一红,幸亏没有人注意他的神色,要不然只怕有个地缝他都能钻了进去。
忽然之间,灵光闪过韩擒虎的脑际,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在对外界事物的感知上大胜从前,极有可能是前两次逆息行经的结果,换句话说,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逆行经脉之法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是他的内功修为更上层楼。
无奈之下,他只当没听明白,本想继续求救,无奈之前碍着韩擒虎的威胁,只能含糊的在嘴里嘟囔了几下,却不敢发出明确的言语。
月娘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现象,就仿佛一团氤氲雾气中,忽然现出一轮淡红色的日头,既有点妖异,又有点神秘。
她似乎看透了韩擒虎的用心,依然笑容满面,倚在树干上纹丝未动,说道:“你不要再虚张声势,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对我提防的紧着呢,假如不离开这里,依然挡着你的去路,恐怕到天色大亮,你也绝不会冒险闯过的。”
韩擒虎并没有注意到月娘说话时候眼睛里的奇异变化,不过,因为让她说中了心事,不由得有点火往上撞,他瞪着月娘阴测测的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我知道你其实也是为着粮草的事情来的,假如你一味的与我纠缠,恐怕呆到了天荒地老,也休想得偿所愿。”
月娘并不为所动,她依然好整以暇的看着韩擒虎,笑道:“你这人记性倒不差,竟然还记得我在城邑之前所说的话,不错,我是奉了主人之命,前来看着汤俊臣等人调查粮草的事情,不过,我却不着急,因为有猎物在这里,怎也要玩的够了才行啊!”
这时汤俊臣由于被捆绑已久,一双手臂几乎没了知觉,他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说道:“月娘啊,你就别在那里啰嗦了,如果你再不出手,我的一双手臂马上要废了,届时就算你把我救了去,只怕也再不能抱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