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拿过那张纸看了眼,夸了木根一句,问道:“解大人呢?”
别人不动,他自然也不太好意思动,一直熬到了晚上,下值时,他才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屁股,回头冲众人笑道:“各位,咱们这便去酒楼!”
木根跟在后面,心中纳闷儿,这位解大人咋走路扭扭捏捏地呢,跟个女人似的!
杨泽奇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去?”
他自恃身份,不肯露出自己也憋的厉害,不但走得慢慢的,保持着官威体面,连脸上也尽力不露出憋得慌的神情,可没想半路被杨泽给硬塞来一个人,让他帮着办手续,这多痛苦啊,很容易尿裤子的!
正想着呢,就见公事房里慢慢走出一人,却是解文秀,他是最后一个出公事房的人,脸上的表情也还淡定,没有那种憋不住的意思。杨泽不由得心中赞叹,天才就是天才,不但会背书,而且还能憋尿,竟然比自己还能憋。一想到憋,他忽然感到自己也有点儿要去方便的意思了,看来背书比不过解文秀,连憋尿也比不过,他小小地有了点挫折感。
他回头看了眼木根,见木根身上竟然穿了全套的皂服,头上带了四方帽,腰里还别了根铁尺,虽然衣服不合身,有点太大,可却的的确确是捕快的打扮。
官吏们都慢慢地站起身,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表情,一个书吏道:“好啊,咱们这就随小杨先生去大酒楼,不如让下官先派个小厮去酒楼打声招呼,要不然咱们这么多人同时去,怕是没位置了!”
杨泽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穿上公服了?”
说着话,他走进公事房,见解文秀坐在桌后,一动不动,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但却并没有木根说的那样,在办什么剩下的公事。
杨泽哦了声,联想起刚才众官吏那种奇怪的表情,他这才明白,原来是憋的啊!唉,这是何苦呢,要想去茅房,那就去呗,何必憋着,难不成这司法房的官吏,上茅房还要事先请假的?
木根很期盼地看着解文秀,解文秀微微一笑,道:“只是记个名,帮闲是不能拿工食钱的,倒是不必……”
公事房里鸦雀无声,静得出奇,不但没有人去茅房,就连咳嗽都没有一声,静悄悄的,如果不是杨泽清楚屋里有二十多人,他都得以为屋里只有自己呢!
解文秀脸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道:“此等小事,倒是不必在下办理,只需要找金大人办一下就成了!”
杨泽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说着话,他起身出了公事房,去了差役们那里,想叫大家一起走。
“他还在屋子里,说有点儿事没办完呢,让咱们不要等他了!”木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道。
木根凑了上来,道:“少东家,他们这是去茅厕呢!这里的茅厕我刚才去过了,就在后院,里面倒是挺干净的,只是坑位有点少,怕是这么多人一起去,得排队了,要不然就得墙根儿解决了!”
木根更加开心,小声道:“少东家,他们说我年纪不够,不能当捕快,就算是帮闲,也得上官批准才行,你就给我批了呗,让我也吃吃公家饭,尝尝公家饭到底是啥味儿!”
没办法,他只好冲木根点了点头,道:“随,随本官来!”又慢慢地蹭进了公事房里。
杨泽哼了声,道:“可算是如你所愿了,终于是当上捕快了!”
说着,他就去拉解文秀,非常亲热,就如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解文秀睁开眼睛,脸色通红,他摇头道:“小杨先生和各位同僚先行一步,在下确有要紧事要想,等过一会就去酒楼,到时罚酒三杯,自请迟到之罪!”
“这是何必呢!咱们大家一块去不就行了!”杨泽又去拉他。
可解文秀就是不肯起身,说什么也不走。杨泽劝了半天也没效果,只好做罢,出了公事房,和众官吏捕快走了。
解文秀听着屋外没了声音,这才慢慢地站起身,看了眼湿漉漉的座位,又撩起衣襟,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他又气又急地道:“都怪这个杨泽,竟害得本官失禁!这可怎么办,我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啊,这怎么出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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