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赟,这件事有必要你亲自去办吗?我们的事情还没谈完。”一名中年军人面带忧郁和他说道。
“按照律法,很多人都该杀头,只是……”
大批记者没有看到这一幕,听说特别法庭开庭,蜂拥而至,想看看察哈尔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些人。
“你和你大哥真是不一样,让我很难理解。”
黄显声微微笑了,“别说你,我也没想到,和那些这个救**、那个义勇军相比,他们确实组织严密,我也是和他们合作了几次,感觉不错,这才相约而来,子赟,你不会有意见?”
和他同车的黄显声不由得摇摇头,日本人侵占热河,这么大的事自然比枯源扰民之事重要的多,他这次通过特木得,特地来张家口与赵子赟会晤,希望能够达成进一步的合作。
“这么多!”赵子赟吃了一惊,“他们有什么要求没有?”
“别跟我说,跟他们说!”赵子赟说完,阴着脸朝跪着的百姓走去,伸手拉一个,拉不动,再拉,还是拉不起来,所有人都不出声,只是默默流泪,整片区域异常沉重,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子赟眼中一酸,忍不住湿润了,千言万语都不用说了,百姓就指望他能够伸张正义,能够替他们报仇。
“彭正康!你还等什么?即刻组织临时法庭,按照律法判决!”赵子赟扭头怒喝道。
“都是家里遭了殃的百姓,这还是丁县长劝说后没全进城的结果,城外还有两三千人。”陈振林低声道。
“如果不让他们付出代价,法律还有何用?我们察哈尔省府还能有威信吗?”赵子赟依然坚持严惩。
“你了解得怎么样了?”
彭正康不答。他是高院院长,这个定性的话很难说出口。
陈振林不知该如何处理,一边请示赵子赟,一边先将人抓了再说,见涉及这么多人,赵子赟也不敢大意,带着张家口剩下的警备团赶赴枯源,随行的还有高级法院院长彭正康及手下和几个特殊来客。
“没有,听说你来了,就这么跪着。”
“是啊,真的没想到,我一直都想向你表示歉意,当初没能阻止东北军向你开战,还连累了你大哥。”
彭正康这辈子都忘不了在枯源的这几天,他不停的重复着依照……判处死刑的话,这对他也是巨大的煎熬,一天之内就签出几百份死刑的判决书,一开始是心颤,到后来都麻木了,彭正康后来也博得个彭杀神的称号,原因无他,他签署大名的死刑判决书在后来无人能超越。
“子赟,真的太多了,这会引起各方质疑的。”常风道。
“黄将军,这可不是小事。”
常风的警备旅和楚峰的宪兵轮流执行,记者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百人一批被带出去枪决,不少人一开始还好奇跟着去看,没多久就面如土色,双脚发抖的回来了,嘴里直嘀咕着太可怕了!
三天时间,临时法庭处决了两千六百一十三人,枯源城外五里方圆两里的地都给染红了,尸体堆得如小山一般,等候火化,要不是枯源民众自己也承受不住,请求赵子赟略为放宽些,躺在这的绝不止这些,只是苦了最先被判决的那些可杀可不杀之人。其余那些够不上死刑的人也不是万事大吉,被判了三到十年不等的徒刑,赵子赟很喜欢老师提到的劳动改造这个法子,剩下六千多人被全部集中,修筑扩建枯源到宝昌、宝昌到多伦和张北的道路,工钱自然是没有的,最多是管吃穿。
这次屠刀一举,造成了震惊全国的枯源血案,这是辛亥以来最大规模的集体枪决,抨击察哈尔的声音四起,矛头直指赵子赟,反观他倒是淡定得很,当记者问他杀这么多人有何想法时,他只说了句法不责众这句话在我这没用。
这番杀戮在察哈尔却有着不同的反应,民众一边倒的支持他,还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察省地痞混混和躲在深山里的土匪几乎一夜绝迹,连豪门大户都再三叮嘱家里人千万别惹事,赵屠夫几千人都敢杀,一两百人他会皱眉头?
同样,在枯源的救**、义勇军几乎根本不敢离开驻地一步,急着和北平的何应钦联系,想早一日被收编,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