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缓过气来,曹聚仁指着赵子赟道:“溥公,我算看出来了,你说不过他!”
这一手赵子赟没啥好办法,拒绝恐怕不大现实,“那君山兄想怎么做?”
“我就是啊,难道君山兄不是?”一句话问得贺衷寒语塞,说不是那岂不是承认自己贪污**了?
“既然君山兄这么说,我自然支持,不过……”
赵子赟笑了笑,他本就不认为这名义上的师徒有多大关联,张继不想让他去家里也很正常,“不去也好,省的外人说道。”
赵子赟闻言便开始脱外衣,张继吓了一跳:“打住!打住!就穿着你那身皮!”
贺衷寒摇头,“老弟,不是那么回事,你不知道,有传言这溥公惧内,我看那,怕是他夫人不看好你这个弟子,你真去他府上,说不定他夫人晚上就会痛打他一顿。”
按说三条也很说得过去,贺衷寒却觉得有些不妙,想着先把人弄进去,他还是答应了,赵子赟随即说了句让贺衷寒冒汗的话:“既然我这么帮君山兄,以后我有事可不会客气的,君山兄可别推脱啊。”
没事就好,不过见石瑛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他冲张继说道:“老师乃是堂堂民国元老,也会说瞎话!”
豁蒙楼算是南京风景最佳的地方之一,备受文人墨客推崇,来到鸡鸣寺,赵子赟两眼一抹黑,贺衷寒见状,提出带他过去,总不能让一个少将处长带自己过去就走人,赵子赟便提出一起去。
张继愣了下,心里有些不爽,扭头冲着赵子赟道:“中将很威风么?”
“你说,看我能不能做到。”
“没事,随便聊聊。”
“不过老弟,这是传闻,你可别问他啊。”
“我的茶!”张继急了。
“他不管,我自然是住家里。”
果然,张继才看到他,脸上就露出不悦之色,哪有穿着军服来这豁蒙楼的?瞪了贺衷寒一眼:“他不懂,你也不懂么?”
按捺住想跳起来的冲动,赵子赟装作倒水,心里快速思考着办法,倒好水,他心里有了打算,这件事必须给老蒋面子,至于去这么多人,想把控整个军队,他想法简单,危险的想办法清理,一般的控制住。
一边招呼着贺衷寒坐下,他一边将已经倒好的茶递了过去:“一开始我也想住住中央饭店,可一打听,居然一天要三十多大洋,这也太贵了!”
这个可以接受,贺衷寒点头答应。
“做得到。”赵子赟笑了,“这第一,政训人员不得干涉三十一军的训练和作战。”
“咦,难道其他地方的省主席和中将就有钱住了?那薪水怎么看都不够啊?”
“至于其他的,我得和君山兄约法三章。”赵子赟瞟了他一眼。
足足半个小时,算是停当,张继这才有功夫给他介绍几位好友,这南京特别市市长石瑛在此,赵子赟微微有些诧异。
沿山路没走多远,便来到金陵著名的鸡鸣寺,转过一间寺庙,豁蒙楼赫然在目,“老弟,等会有没有兴趣吟诗一首?”
“溥公,不关我事,子赟只是不知道这地方,我送他过来的,我还有事,溥公见谅。”说罢,也不管赵子赟,掉头就走。
“我?君山兄,别说笑了,你看我上上下下那根骨头里冒着诗气?”
贺衷寒差点一口茶喷了出去:“你是装糊涂还是逗我?哪个省主席和中将是靠薪水过活的?”
赵子赟咬咬牙,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等着他出招。
赵子赟依言坐下,嘴里却嘀咕着:“不知老师敢不敢和委员长说他身上穿的皮?”
“我老师约我见面,我怕迟到。”
“溥公?”贺衷寒对此事是知晓的。
贺衷寒不由得哈哈大笑,没住在中央饭店、首都饭店的高级官员或将领他见得多了,什么理由都有,唯独没有像赵子赟这样直言嫌贵的,来首都之人那个不是想法子往达官显贵的圈子钻,住豪华饭店机会才多,就是心疼钱,也是笑着忍着。
贺衷寒心里一紧,“不过什么?”
“是,说是在豁蒙楼。”
“还有呢?”
突然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贺衷寒勉强笑了笑,“那是自然。”
张继老脸一红,有些尴尬,“这个…….”
石瑛点头,“果然聪明,有人说你靠你大哥才有今天,现在看来,此言不实,放眼中国,同辈中人,恐怕无人能及你。”
“石市长谬赞了,我也就一混混。”
崔振华举着杯子:“那我以茶代酒,敬你这混混一杯,如此混混,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辈之人惭愧,不知这混混之下是何等级,好让我辈安身?”
众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