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君武身子一震,赵子赟目光如此坚定,那他猜测的秘密不止大那么简单了,那将是震惊天下的大秘密。
“不是我麻烦,是你麻烦。”
感觉到陈娇儿收心传来的温暖,赵子赟心里放松下来,“我不是怕,是担心。”
没等他回答,马君武视线转到窗外:“是了,你早有打算,太奇怪了,你能有什么应对法子呢?我怎么看都是死局。”
“以你的人品和所做的事我相信你,只是千万记住,别把自己搭进去。”
听到这话,赵子赟大为感动,老先生是要用自己的名望替他支撑起北方大学,这对非常爱惜羽毛的宗师级学者来说是巨大的牺牲。
“不一样吗?”赵子赟环视四周,“我觉得只是没告诉你们我和日本人合作,这件事你们质问娇儿毫无道理,她没回来之前也不知道此事。不过我奇怪的是这和你们来察哈尔做学问好像关系不大?”
“你们所学要用,察哈尔能够提供给你们这个基础,留下来,你们掌握的知识可以从这里传遍全国大地,民众就有希望了。”陈娇儿清脆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屋中又一次沉寂,赵子赟这几句话深深震撼了他们的心灵,有人觉得列强欺辱下,察哈尔已经尽力了,回来的人都有报国的梦想,就算不留在北方大学,多数人也没想着要回美国去。
吵吵声四起,有人同意有人反对。
在不知道未来大势的前提下,这是这个时代任何猜测赵子赟意图的人的盲点,谁会想到他的解决法子如此简单?
马君武看到了他这细微的变化,突然笑了:“看来我猜对了,子赟,你还不够沉稳,我很奇怪的一点是你不怕日本人看出来?”
脸上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赵子赟左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在他手边陈娇儿的右手,这是一种潜意识寻求依靠的举动。
满屋海外学子也不是干等,相互之间说着话,争执着是留下来还是走,见二人走了进来,突然间沉寂了。
下到一楼会议室,海外回来的那些人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他,赵子赟脚步变得犹豫起来。
言辞非常尖锐,陈娇儿有些担心的看着赵子赟,他依然没有过多表情,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真要这么说,你们在国外不回来为国效力算不算卖国呢?美国那些华人生产的产品最终买到国内,打垮了民族工业算不算卖国呢?更何况,我想更正你一个说法,你在察哈尔是为察哈尔全体民众工作,而不是给我工作。”
马君武的话赵子赟不解,这位老先生最近也有些怪,说热情也谈不上,说冷淡他有如同往常一般称呼自己和陈娇儿。
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关怀,赵子赟不忍让老先生如此担心:“马先生尽管放心,我只能说马先生绝对不会后悔来察哈尔!永远不会!”
马君武摆摆手,“不要多说了,我想得通不见得那些学子想得通,你要好好和他们说,人才难得啊。”
“死局吗?马先生拭目以待。”赵子赟放松下来,其实王颂和他讨论了很多次,他所做的这些事别说要瞒过日本人,就是想瞒住中国一些聪明人都不可能,好在这不是需要周旋十几年的事,三年后就见分晓,就算日本人最终知道自己真实意图,他们也绝想不到自己会先发制人先动手!
“还是多沟通。”
“好!我这把老骨头就丢在察哈尔了!别的我帮不了你,这北方大学尽管放心,除非我死了,绝不会让北方大学乱!”
会谈之前,二人先来到马君武的办公室,还算好,这位马校长没有质疑他和日本人的合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正是他的镇定,才稳住了整个北方大学。
满含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娇儿,有你真好。”
“走!回实验室!”不知谁喊了句,会议室里的人默默低头朝外走,一开始零星几个,随后大多数人都起身走了,只剩下十几个。
“去和留请你们再想想,真要走我会安排,你们尽管放心。”赵子赟对剩下的人说道。
“我们再想想。”有人回应了一声。
这次会谈在北方大学范围小,影响不大,相比赵子赟和陈娇儿携手走出会议室,来到楼外所引起的反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学生本来思想就开放,敢于表达感情,哪怕是痛恨赵子赟的学生群体都被他这种表达方式所感染,很多年轻男女都幻想着和心爱之人携手走在校园里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这天之后,很多场合赵、陈二人都是牵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成了张恒最亮丽的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