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没有的事！”纪松龄气急败坏，但等他看着希罗波夫，希望他能反驳时，却发现希罗波夫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斗大的汗珠清楚的挂在他的额头！

第二天的会谈不是二人的独角戏，希罗波夫进门就有些发愣，除了赵子赟外，屋中还有三四个人。

屋中完全沉寂，看希罗波夫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一定是真的了。

赵子赟的变化来自王颂，在出了这档子事后，王颂很是担心他处理不当造成不良后果，结果却出乎王颂预料，赵子赟很轻松的化解了此事带来的麻烦，当赵子赟说起他是如何臭骂了张元良一顿的话后，王颂沉思了好久。

天啊，希罗波夫心道完了，今日的话要是传出去，自己脱不了干系。

“丢出去了，老师，您没看见希罗波夫的样子，他差点没被吓死！”

不过翻看才看了几分钟，斯大林顿时色变：“你能肯定？”

这话打脸，希罗波夫奋起反击：“你这是污蔑！我要向你们外交部交涉！”

再次看着手中材料，斯大林脸色阴沉，希罗波夫的判断是站得住脚的，这样也就可以解释当初他为何会如此准确的跟在日本人身后打入沈阳城！

希罗波夫点点头。

同样稀里糊涂的还有纪松龄，他被接到省府时根本不知道是这事，还以为是药品一事有什么变故，等赵子赟告诉他要一同和希罗波夫会谈后，他就一直傻坐在那里。

但这个结论却是非常要命的，一旦成立，那远东红军就靠不住了，甚至是连接远东和莫斯科一线的很多链条都出了问题！

“不知领事先生约见我有何想法？”

斯大林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等希罗波夫走后，他沉思良久，拿起电话：“让亚果达同志来一趟。”

“不！基洛夫不是斯大林同志杀的！你胡说！”希罗波夫厉声道。

纪松龄也不相信这话，他是接头一方，知道来的人是什么人，根本不存在制造事端一说。

希罗波夫到来，王颂一直在侧面窗外冷观，一个想法就在那个时候浮现在他脑中，随即他就让赵子赟去了后院，爷俩也不知嘀咕些什么，总之了很长时间，等苏联的工作人员再次来约见赵子赟时，他愉快的让赵振和对方约时间，弄得赵振诧异不已。

“他有可能是猜测，是骗我们的吗？”

希罗波夫和纪松龄无法回答。

没多久，工作人员回来说赵子赟答应明日和他会面，松了口气，希罗波夫开始思考如何从赵子赟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让随同而来的工作人员再次约见赵子赟，他心事重重的等在旅馆里。

若不是他对赵子赟也有所了解，他都要怀疑一屋子坐的都是同志了。

二陈自然不知道苏联清洗的恐怖，何况他们也不相信就凭赵子赟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可以达到目的？

“你说话要有证据！”纪松龄非常生气。

“希罗波夫领事，来我介绍下，这是察哈尔省府秘书长陈淑珍、三十一军副军长陈振林…..”赵子赟突然的热情让希罗波夫有些吃不消，不过最后被介绍的人让他大吃一惊！

“信不信就在于你了，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求证之后，希罗波夫明白赵子赟出手的原因。

良久，希罗波夫如同老了十几岁，嘀咕着：“你不可能知道的！”

赵子赟得知此事，还暗笑希罗波夫这么着急干嘛，他却不知希罗波夫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回到旅馆坐在那里的半个小时，能想到的就是赵子赟的消息来源，这也是他唯一能肯定的事。

“证据？据我所知，上年底那个列宁格勒的什么最高领导好像被刺杀了？他们的领袖随后就处决了一百多人，说是什么同谋，其实这事本来就是那位斯同志自己做的，弄了一百多冤死鬼替他掩盖他清除异己的行为。”

赵子赟笑笑，老师讲故事了。

陈淑珍和陈振林还好，多少有些不尽如人意的答案，纪松龄就痛苦了，他完全不知道赵子赟说完话，希罗波夫会表现得如此异常，弄出来的人也被他一同带回了北平，怎么处理也没了下文，北方局就此让他回去解释，可不管他如何重复当日的事情，就是没人相信！

也是啊，纪松龄自己都不相信，可事实却是如此，他好想冲进察哈尔省府，拽着赵子赟问清楚。

事情到了最后，反而纪松龄受到牵连，若是没有他与赵子赟的那个约定，他估计自己怕是再难回张家口，药品暂时救了他。

不过北方局高层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真实情况，但他们也判断出苏联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只是此时长征已经关系到生死存亡，他们也顾不上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