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作义对此事非常头痛,德王已经照会他,这是蒙古自治政府内部的事情,要他不要干涉!在归绥和他商谈的班第贡扎布郡王得知自己的家人和亲信都被德王控制,急的不行,他要傅作义一定想办法解决,救出他的家人,否则他只有回去归顺德王一条路。
陈淑珍接到绥远急报,知道此事重大,处理不好以前取得的成绩将荡然无存,她将电报放在赵子赟桌上,并提醒他要冷静对待。
“淑珍嫂子,你通知他们开会。”
北方大学凡听过王颂课的人都来了,有的一副挽联,有的敬上一支烟,有的只是默默鞠躬,但不管是谁,都不说一句话,生怕惊扰躺在那里的老先生。
“子玉,你不用和我说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站在你背后。”
民众并没有直接受到王颂恩惠,但他们也从张家口异常压抑的气氛中感觉到王颂离去对他们省主席巨大的打击,这种感觉还来自王颂的墓地,他的墓紧邻这赵子梧,但墓碑异常简单,没有墓志铭,却醒目的刻着孙赵子玉、赵子赟、陈娇儿、赵振彪的大名,北方大学也悄悄将新建图书馆上的图书馆几个大字换成了王颂楼,这是察省唯一一件以名字命名而没受到赵子赟反对的事。
“什么!”三人大惊失色。
没多久,陈振林、楚峰到了,四人进了边上的房间,紧闭门窗。
赵子赟缓缓抬起头:“好,我们三个用一个崭新未来来告慰爷爷在天之灵!”
赵子赟点点头:“淑珍嫂子说得有理,可以明确几点,一,德王有日本人撑腰,而日本人也想扶持德王,牵制我们,二、日本人借德王想探我们的底线,并想借察元的事情让我们彻底投靠他们,三,德王借此警告乌盟、锡盟甚至是伊盟的扎萨克,我觉得,我们要出兵!”
王颂的丧事不可能大办,但陈淑珍和陈振林依然不能阻止赵子赟为王颂守灵七天的决定,灵堂就设在后院,马君武携一壶香茗来到灵堂,独自坐着泡茶,自己每喝一杯,就给对面的空杯子到一杯,然后将里面的茶水洒在地上,就这样重复着这个动作两个小时,中间一言不发,只有细细观察,才会发现他轻微起伏的胸膛和一直湿润的眼眶。
情况大致说了说,四人都沉思,良久,楚峰道:“不管怎样,人必须要救!”
“这个我同意,只是救人必定和德王的人起冲突,这才是需要考虑的,我们现在要判断日本人会不会借此闹事。”陈振林道。
王颂安葬后,赵子赟依然没有恢复过来,他时常坐着发呆,话也少,陈淑珍知道他需要时间,也不过多打扰他,和俞鸿钧密切关注着察哈尔反击孔祥熙的情况,马麟、张鸿等人也在各自的厅尽量处理事情,这种无主的情形持续到七月二十一日,德王为稳固自己的政权,看到察元风波引起整个察哈尔动荡,他认为此事必将造成赵子赟和中央的决裂,机会来了,在日本人的支持下,他率兵攻入四子部落旗,准备清除班第贡扎布的势力。
薛儒、马麟等最早认识王颂的人亲自去了阳高,为王颂修墓,而陈振林、楚峰等人则是在驻地打了上千发子弹,然后酩酊大醉。
陈振林想了很久道:“日本人在平津和热河也有不少军队,万一他们动手,我们恐怕不好应付,不如让三十五军出兵,更名正言顺。”
赵子赟笑笑:“傅宜生发电报来,就说明他不敢出兵,这就不要为难他了,至于日军,我不太担心,他们在没控制平津前,不会对我们动手的,现在日本人也不像以前,态度强硬了不少,今年张多铁路通车是关键,到时候他们的嘴脸就要露出来了,不过在这之前,我给他们上道菜!”
“有道理!”陈淑珍点头,“要是德王、云王不抵抗,我们还追吗?”
“追!为何不追?他们逃到锡盟我就追到锡盟,逃到外蒙我就追到外蒙!”赵子赟手在空中坚定的挥舞着。
“外蒙!”三人再次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