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奉仁借典用典，对于他的真正目的，胖子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猜测，却只犹豫了一秒不到，便抬腿跟了上去。

“你是指我的名字，还是这杏林的事？”

向宇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努力分辨才从树梢上看到一抹几乎褪色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破旧丝巾被绑在靠近树冠顶部的枝桠上。

胖子不以为然的说，“那简单，我把秘密当故事听不就是了。”

说着董奉仁径直朝树林中走去，边走还边招手，唯恐向宇不跟过来。

胖子心里一动，猜到了那丝巾是什么。

靠近奉仁居的杏树树龄最老，这是最先被董先生救治的病人或他们的家属栽种的谢礼，临近夏日的正午，本来应该耀眼的阳光此刻却只在地上投下零星的光斑，风吹过时，地上大大小小的光斑随之摇晃、明灭，像有无数小孩子在玩儿时的镜子游戏。

“绯橘丝？”

向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这次的确是专程来找他，我也确实是联邦人，可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说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说老实话，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是我大舅子。”

董奉仁说到这，目光重新回到了向宇身上，“你和他回来我这里，想必是他遇到了什么难以取舍的事。这么多年他虽然回来过几次，可从来没有带朋友来过，可能也是不想我这个知晓他过去的老师多嘴，不过他竟然说你是他未来妹夫，这我就更加好奇了，你是专程从联邦来找他的吗？”

向宇之所以认出来，完全是福至心灵，想起了第一天去苏黎世军事学院时遇到小娘炮时的情景，那天牧月珊脖子上就系了一条绯橘丝的丝巾，当时胖子还因此腹诽了几句，现在看来，小娘炮根本就是在学他哥哥的样子。

董奉仁走到一棵比较大的杏树下便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指着某处对向宇说，“这就是小零的树，哦不，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过去，应该叫他小海才对。”

“古时候的人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和效仿的地方，区区一个名字，一片树林，不过是为了表达我拳拳之意，这样的回答，不知道你满不满意？”董奉仁眼角带笑，随口答道。

言下之意你也可以把秘密当故事说，胖子这种我不穿衣服你也可以**的人生哲学，端的无耻。对于董奉仁后面那句自来熟的暗讽，他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小爷我两世为人，这张脸堪比真皮版的御灵皇城，您这也忒小瞧人了一点。

本以为两人就会这样一触即分的绕圈子说到牧月海做好午饭，可董奉仁却好像认可了向宇的提议，清咳了一声后说道，“有言在先，我说的只是故事。”

胖子心头一喜，正儿八经的回答，“我可从没说过要您给我讲秘密。”

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董奉仁也不和他计较，在徐徐吹过脸颊的杏林风里，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