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盯住珠帘之后,就见一窈窕身影,漫步走到坐具旁,先是朝着吕义行礼,然后款款落座。
沿途所见的丫鬟、仆役,很多都是美貌非常,容貌俊朗,穿着举止,如同寻常富贵人家,有一种从容优越。
吕义发怒,身上自有一种威势,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那是他厮杀多ri,用鲜血凝聚而成,震慑人心。
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此女的容貌,就是一些世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多有不如,按照小姐普遍胜过丫鬟的规律,那个洛神,又该是如何的美丽。
“陆先生,我家小姐到了!”丫鬟的声音,从珠帘之后传了出来,吕义这才发现,这个书房与后面的闺房很有可能是联通的。
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带着吕义进入甄家府邸。
如今,却被用来看守门户,可见甄家的权势。
在上首的地方,一卷珠帘垂落,遮挡住大部分视线,里面同样有着坐具,还有一个黄铜的炉鼎,此时在袅袅的冒着青烟。
见到吕义发怒,珠帘之内,甄宓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怕怕的神se,觉得这位夫子很凶,与其他人大不一样。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可惜隔着珠帘,无法看到。
吕义念了一会儿,发现珠帘之内没有反应。立刻板起脸来呵斥。神se有些愠怒,要耍老师的威风。
没有等多长时间,脚步声再度想起,有环佩叮当,轻笑传出。人还没有走近,一股淡雅的幽香的已经扑面而来,令人心神舒畅。
“你就是新来的先生,听说你书画都很厉害!”女子娇躯婀娜,玉体修长,摇曳着腰肢走向吕义,脆声问道,眼中有着一丝好奇,盯住吕义看了好一会,似乎有一丝疑惑。
护卫打量了吕义几眼,见他神态从容,虽然在笑,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敢怠慢,语气客气了许多,赶忙朝着里面跑去。
他们浑身皆有杀气,举手投足,都一种戾气在若隐若现。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军中的悍卒,可以以一挡十。
怪不得甄家肯让那个俊俏公子过来教书,原来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只要珠帘之内的佳人不主动,根本就无法见到她的真面目。
“站住!什么人?”
珠帘浮动,坐下的甄宓微微一愣,忍不住开口,再次露出她的天籁之音,“夫子,我们不是学习书画吗?”
“这样也行!”
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坐具,铺设在书房之内,上面还放着一堆竹简。那是吕义的座位。
珠帘内的甄宓,直接就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禁也脸颊发烫,耳根绯红,只感觉羞涩难当!有一种捂住耳朵的冲动。
鹅蛋脸,柳叶眉,她腰肢纤细,只堪盈盈一握,鼓鼓的峰峦,似待放的繁。她婷婷走来,曲线玲珑,明目闪亮。乌黑光泽头顶,梳着一个丫鬟髻。
“这倒也是!”女子点点头,并不太深究。她只是觉得好奇,觉得吕义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所以更多看了几眼。
“我就看一眼,然后离开。不然太吃亏了!”吕义跟着女子往内院走去。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子是甄宓身边的一个丫鬟,并不是洛神本人。
那是一个容貌美丽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却已经犹如出水芙蓉,有一种天然的美态。
“先生稍后!”
吕义目瞪口呆,看着那个珠帘,恨不能把它扯烂。有这东西挡着,自己还看什么洛神,恐怕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又是走了许久,穿过重重回廊,别院,园。终于,前面的丫鬟止步,来到了一处宁静的小院。
丫鬟信以为真,吐了吐舌头。赶忙转身,去请自家小姐去了。
“你们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调戏你家小姐!”吕义觉得很冤枉,大声反驳道。他若真要调戏洛神,就该掀起珠帘,但他明明一动不动,何来调戏?不由瞪了丫鬟一眼。
想到这里,吕义心安理得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一卷竹简,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露出沉思之se。
倒是桌面上放着许多竹简。他还认得字,随便念诵了几篇,然后让在甄宓跟着朗诵,拖延的授课结束,还溜之大吉。
甄家真很大,占地广阔。近乎一个小型皇家别院。里面雕梁画栋,草木环绕,有假山池沼堆积,还有驯鹿飞鸟出没。
“甄宓见过夫子!”
吕义恼怒,他不过是乔装而来,根本不懂书画,若教书画,岂不是要露馅,引来甄家仆役的追杀。
丫鬟立即感觉浑身冰凉,如坠入冰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珠帘之内,甄宓同样被吕义神se所动,有一刹那的惊惧,忍不住俏脸发白,委屈道:“夫子,是小环不对,语气冲撞了你,可是,你既然不是对我无礼,为何要当着我念那样的诗呢!”
“什么那样的诗,”吕义冷笑,打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反而振振有辞,胡扯道:“子曰,思无邪!普天之下,君王最重,这首诗明明是男女情爱来比喻君王与臣子的关系的,供人揣摩。智者看它,是内在,愚夫看的,是表面,四小姐,看来你思想,不太纯洁啊!”
“那….那我该怎么办….”珠帘之内,甄宓被吕义的一通大话吓住,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去怀疑吕义,实在是家里为她聘请的老师,都是一方大儒,经过了考核。心中只是认为自己真不纯洁了,吓得容失se。
“这个简单,来,你把我刚才念得重复一遍,记住,要带着感情去读,最好把自己也代入其中,只有这样,你的思想,才能重新纯洁起来!”吕义侃侃而谈,脸se严肃,浑身都充满了神圣的光辉,向洛神如此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