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闻南方军团往永流河里下毒,从天都到金加仑港的幸存者们都被吓坏了。
一听到这句话,前一秒还在哭着的小胖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成了苦瓜。
远处的土坡上,两个披着吉利服的玩家正举着望远镜朝着爆炸中心远眺。
毫不夸张的说,这千疮百孔的天都就像一栋漏雨的屋子,就算没有人来踹门,指不定哪天自己就倒了。
看着忧心忡忡的阿布赛克,瓦迪亚沉默片刻之后低声说道。
毕竟除了学院的研究员和联盟的战地医院,没人能保证水烧开了就一定能将病毒灭活。
没过多久,引擎的轰鸣声顺着舱壁传来,四道幽蓝色的弧光推着那庞大的机身,在那笔直的跑道上越来越快,随后腾空而起。
即使军团的铁蹄已经兵临城下,天都的婆罗人依旧没有忘记那祖传的艺能,反而在残酷的高压下变本加厉了。
过剧情?
盖尔愣了下,却没敢多问。
毕竟人确实是他们抓的,现在澄清抓人是为了人家好,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信,反而会激怒了他好不容易哄好了的大头兵们。
面对老爹捏在手里的皮带,也只能硬着头皮从了。
一百万人!
整个雄狮城也才一百万人口!
盖尔虽然纨绔了些,而且纨绔的不怎么体面,却并不是个蠢人。
“八成是杜瓦塔万夫长……但也有可能是他下面的人。”
“大人您请放心,卡巴哈委员和他的家人已经转移到了天宫,目前已经在内务委员会的保护下,没人能伤的了他们。”
两只草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土坡上,就像未曾来过一样。
若是学习父亲的本领,他说不定能当个不被软禁的卡巴哈委员,或者被捧到神坛上的卡巴哈委员……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狗一看这家伙就笃定,他肯定不是威兰特人的狗腿子,于是用那磕磕巴巴的人联语好奇问道。
阿布赛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亚努什的死才是个意外,杀了那家伙的人才是真的死定了。
“那种明摆着的事情还需要人说吗?你别想那么多,把你的书读好就行了,听爸的话。”
纳亚克没有说话,最终轻叹了一声,把真话藏在了心里。
然而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忽然发现自己意外地能接受了。
而那些想从他嘴里撬出情报的威兰特人,虽然折磨他的时候没有手下留情,但也没敢真把他弄死了。
“这项工作本来是教育委员会负责,可自从卡巴哈委员被带走之后,就有流言传出军队要清洗教育委员会,以至于整个教育部门几乎停摆……”
家人会?
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奄奄一息的老狗眼睛忽然亮了,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学院的研究员也跟进了调查。
“这个滑头!”
“别特么哭哭啼啼的,你特娘的真要是挂念老子,就下功夫学个一年半载,等明年大考考过来陪我!”
客客气气地说了句抱歉,盖尔立刻拎着行李钻进了机舱,随便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特娘的……这教改一定得搞下去!”
一枚金属氢航弹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老狗先前待着的营地,爆炸的火焰瞬间将夜晚照亮。
“是啊老大。”
临行当天,天都郊外的军用机场,跑道边上的护栏外挤满了为孩子送行的家属们。
看着还在犯浑的傻孩子,老罗茨着急地恨不得把他摇醒。
见这帮小伙子磨蹭了半天就是不上飞机,站在机舱旁边等着关门的玩家终于是等的不耐烦了,出声催促道。
也就在这时,老狗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黑暗中还藏着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小小的一场考试不但害的一个委员跌倒,还闹得整个教育委员会几乎停摆。不但各个学校关了门,老师更是停了课,要求阿布赛克放人。
这是南方军团与学院、联盟的较量。
联盟的志愿者们时常有水土不服感冒的人,甚至就连大眼这样的觉醒者都感冒过一次。
勉强听懂了他的话,老狗心中一喜,终于有机会存档了。
“哦哦……我听说过你们,你们还去过曙光城对不对?”
“这狗曰的威兰特人真是狠毒!”
盖尔心中隐隐感动,但还是拿出大哥的做派,拍了拍这小弟的肩膀。
从这层意义上来讲,阿布赛克确实得感谢军团。
他不但从那些大鼻子们的手中拿到了天使轮的投资,还靠着那些大鼻子们的野蛮,愣是把这栋摇摇欲坠的屋子撑了起来。
看着马上要上飞机的盖尔,一位身材略有些发福的小胖子挤到了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老大……您也知道那个老东西出的题有多变太,我就是想考上也有心无力啊。”
几乎就在方长通知阿布赛克做好应对疫病准备的第二天,天都北边临河的村庄便发生了严重的灾情。
那个眼神浑浊的男人其实比任何人都狡猾,也比任何人都市侩。
如果他的父亲不够狡猾,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根本活不下来。
包括他自己的嫡系。
总之,虽然整个过程充满了曲折,但结果却是圆满的。
瓦迪亚苦笑着说道。
看着脸上爬满皱纹、却洋溢着笑容的老父亲,模样略显稚嫩的小伙子低着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就在瑞恩万夫长拿下阿卡勒县的同一时间,奥莱特万夫长率领的第17、18、19万人队已经拿下了狗州,并且正向着北方三州正中间的羊州一带进军。
用他老子的说法便是,这机会是他老子提着脑袋去杜瓦塔大委员那里求来的,天大的人情已经欠下了,他就是不想去也得去。
夜里静悄悄的,只有呱呱的叫声。
虽然联盟的医生在报告中同时也做了科普,这个死亡人数并不会直观的反应到总人口数以及户籍数的变动上,可能会与自然死亡重叠,但还是将阿布赛克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是来自殖民地的仆从军,虽然说着同样的人联语,但口音却各不相同。
人联给它的孩子们留下的最大一笔遗产,其实就藏在每一个人的dna里。
权力本来也不是他的追求,包括那些变来变去的绿绿的纸钱。
这里算是北线的后勤枢纽,战略意义还是比较重要的。
狂风瞟了他一眼。
这里还有一群和他玩得来的小伙伴,而他最舍不得的就是这帮重感情的好哥们儿了。
好一个将计就计!
那杜瓦塔显然是看穿了他软禁卡巴哈委员的真实意图。即,明面上就大考的事情敲打教育委员,安抚军中的不满声音,背地里却是把人保护了起来。
那小伙子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直接放弃了和他的沟通,一把将他背在肩上,便猫着腰出了门。
“喂,你们过剧情能不能快点儿?我们还赶着送下一趟呢!”
其实说实话,对于这帮狗腿子们的消极怠工,老狗的心里其实是有点儿遗憾的。
尖锐的矛盾已经在事实上割裂了婆罗国的各个阶层。
……
因为【没有家人】老兄的一篇帖子,这伙人还在论坛上火过一回,不少玩家都给他们捐了钱。
站在当局的立场上,偏偏又没法澄清这背后的隐秘。
只是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来帮助他们……
然而,这仅仅只是自然衍化下的情况。
他学的再有出息,那位被软禁的卡巴哈委员就是他这辈子的上限了。
“爸,等我学出息了……把您接去联盟。”
瓦迪亚神色一肃,恭敬领命道。
红了眼的不止是步步紧逼的猫,还有那被逼到墙角的老鼠们。
那是天都周边的幸存者们,用锄头和铁锹一点一点儿敲出来的跑道。
家家户户都把锅碗瓢盆放在了屋顶,等着天上下雨,别说是河水不敢碰了,就连井水都不敢喝了。
阿布赛克眯着眼睛沉思了许久,看着瓦迪亚下令道。
其他几个千夫长的儿子也纷纷应和,跟着拍起了马屁。
“阿布赛克统领从来都没这么说过……那都是你们替他说的。”
在牛州的农场中,最老实巴交的就是那些长了两颗脑袋的双头牛。
那人个子很矮,身形瘦小,衣服和头发上还挂着些干草。
和威兰特人不同,这些从殖民地来的打工仔们对于折磨俘虏并没有太多热情,见后者死活都不招,便将其扔在地牢里没管了。
即便那四个人的小群里没有一个人想听他描述,都在劝他赶紧找块墙把自己撞死得了,再蹲下去指不定资料片都结束了……
“真乖……”
旧帝国曾授予了它们无上的荣誉,但从来没有真正的尊敬过它们一秒。
他们的手中拎着一些从村子里偷出来的自动步枪……
让那段伟大的事业半途而废未免也太可惜了,总得有人替那些先行者们将未走完的路继续走下去。
他对这伙人有印象。
夜十打了个哈欠道。
然而无奈的是,这事儿由不得他。
然而一想到就要从这里离开,他忽然又有点不舍。
对于一个平庸的码头工来说,这几乎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
老罗茨微微一愣,随即双手抓住了儿子的肩膀,诧异地看着他的眼睛。
通讯频道中传来沙沙的电流音,片刻后落羽的声音继续传来。
一群戴着黑帽的军官火速接管了教育委员会的院子,并宣布了阿布赛克的命令。
这威兰特人只是朝着永流河里撒了泡尿,就能灭掉相当于一整个雄狮城的婆罗人!
另外,根据联盟生物研究所提供的分析模型,名为“死剂”的病毒已经彻底污染了永流河水系。
阿卡勒县失守之后,他们没有跟着燃烧兵团的其他弟兄们一起撤退,而是骑着小电驴一路向西,转移到了狮州。
往后他们的任务便是配合联盟的空军以及活跃在当地的游击队,打击南方军团的后勤系统。
至于救人,只是顺手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