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红音姑。”道姑终于逮到机会，笑着道：“大兄的俗家名叫秦甲天。”

“大……胸？”

罗川一怔，旁边的李全福也愣住。下一刻，两人同时朝向秦甲天的上半身看去。

哪里大了？这不睁眼说瞎话嘛！

“呵呵，大胸……阁下这个绰号，倒是风趣。”罗川干笑一声。

李全福偷偷瞥了眼红音姑道袍下那饱满的两团，目不斜视，由衷叹道：“仙子谦虚了！”

红音姑哪里听得懂，一脸迷茫。秦甲天额头上冒出冷汗，又不好向单纯的红音姑解释，使劲瞅了两眼川公子，却发现之前那股神秘的气质再也找不到，和寻常的世俗市井少年没什么两样。

“你莫非是第一次下五华城？”秦甲天岔开话题。

“你怎么知道。”

“若是有经验，绝不会像你们这样毫无准备。”

罗川静静听着。

城门口走过一名肩挑檀木扁担的修士，罗川上前一步：“道友请留步。”

策马停在城池前，罗川眯起眼，轻声念叨着那首诗。

目光落向一物，罗川眼神一滞。那是一面玉白色的道符，周身上下没有丝毫气息泻出。可罗川却隐隐觉得，那道符似乎有些不简单。

罗川看向修士小贩指着的那十来件货物，有草药，有道符，还有几颗灵石，气息很淡，品秩都不高，连一个阴币都不值，难怪没有定价。

说话间，那修士已经放下扁担，转眼取出一件件货物，有草药，有丹药，有道符，也有法器，每件货物都是明码标价，从一枚阴币到十万阴币不等。没过多久，在修士身旁十步之地，已经放满了货物，堆积如小山，货物总量明显超过檀木扁担的容量。

随着罗川到达五华城，有关九龙君所寻之物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迷雾般的面纱终于揭开一角。

……

李全福察言观色，一把抓起那道符：“就要它了。”

“我就要它了。”罗川指着一颗头颅大小、周身散发红光的丹丸，说道。

“阁下的意思是，仙道界的荒城就好比我唐国的黑市？见不得光的地方？”

“你若告我，我便替你开个利市。想必道友今曰还没开张。”罗川笑着拦住那修士。

“爽快！”

“公子，你说那个大胸到底是什么人？分明一身仙风道骨，却取了那么可笑的绰号，讲起价来好市侩，半点不输给小李子。”骑坐阴川大马，李全福一脸古怪。

商贩模样的修士打量了眼罗川，没好气道：“有什么事？”

“碑海开启。”罗川喃喃着，目光闪烁。

“……就和世俗中有亡命之徒、三教九流聚集的混乱之地一样，修行界同样也有。这样的地方被称为荒城，藏于阴川地府之中，每一座荒城都有它独特的法令规则。而这些法令，是由荒城史上最强者以及城主会盟共同制定。”

“是啊，这大胸明显是想要和少爷交好，却不知道为何始终没有提起。不过小李子算是知道了，仙道界和武道界本质上并没太多区别，同样实力为尊，只要展现出足够的威慑力，自然会受到尊重，即便对方是仙家。小李子现在终于明白少爷为何肆无忌惮的杀那个宁通，果然英明！”李全福竖起大拇指，拐着弯阿谀奉承着。

李全福和吕平看傻了眼，罗川却知道，这檀木扁担定是一件法器，和储物指环一样有储物功效，只是不知道属于几品法器。

“东南郊野，碑海……那物就藏在碑海！”瞳孔扩张，罗川心中暗道。

古殿方圆百步之地寂寂冷清，竟连一个人也没有，大多数人都离着远远，有意不去靠近。而在古殿方圆百步外，则是人头攒动，人数之多，何止上千。仙凡混杂，一股股强横的气息冲天而起，世俗中最次的是半步散人，修行界中最弱也都已筑基。至于大空灵境武者也有，可清一色的仆人打扮，伺候于修士左右。

修士小贩眉头一皱，旋即舒展开：“罢了罢了，今曰遇上道友也算缘分。我这里还有些没定价的货物，你随便挑一样就是。”

大半夜过去，待到清晨时，罗川三人骑着八腿大马，来到城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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