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群，休要欺人太甚。”从空虚山界一方响起冷喝。

“咦，手下败将？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陈羽升的反应让空虚山界的弟子们暗暗解气，殷尘、唐嫣儿看向罗川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华辛脸上的忧伤淡去许多，其余中立弟子眉飞色舞，看向罗川的目光里更是充满善意。

罗川只觉眼前一，高挑而瘦削的青年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来到他身前。

飞雪派，无量洞府，和大禅头宗彼此靠得很近，有意和昆庭山、空虚山界拉开距离，而昆庭山和空虚山界更是不对路，各自为伍。

罗川被说破心思，只是微微一笑。

……

“难道你昨天没有输给我？”罗川不解的问道。

“来了，来了，这下终于可以进碑海了。”

昆庭山的带队长老正是天鹰仙刀陆凡双，他一个闪身，落到天台，走向荡魔等四名领头人。五名领头人寒暄了两句，随后跟着一名灰袍人，走进一扇偏门。

在筑基境的弟子们看来，罗川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

铛！

罗川目光一寒，抬头看去，只见“老熟人”陈羽升笑着走过来，这一回他奚落的对象是华辛。

“我……”陈羽升脸一红，面露难色。

刀息！又是刀息！

发出惊叹声的，是露台下方一些品级不高的仙门弟子。而露台上的四大仙门的领头人，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看见那头御风飞行的蜈蛟时，荡魔师太不由自主的捏紧拳头。

“十小公子排名第七的岳群也来了！”

守护古殿的灰袍荒民走出，依次分发腰牌。罗川接过腰牌，他的腰牌是浅蓝色的，代表替补的身份，而华辛、吕伯牙他们的腰牌都是深紫色，代表悟道的身份。

吕伯牙虽和华辛不对付，昨晚更是大打出手，但毕竟身属同门，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华辛被陈羽升当众羞辱，这巴掌看似抽在华辛脸上，实际上也是抽在空虚山界的弟子们脸上。

“哇，昆庭山的道友竟然是坐的蜈蛟，好气派！”

“看得出来，昆庭山人缘并不是很好。”罗川点了点头，又道：“不过空虚山界，似乎人缘也很一般。”

华辛抬头看向陈羽升，眼中的忧伤散去，多出一丝寒意，正欲开口，就听身后响起一道不解的声音。

“不过空虚山界毕竟是天南仙道界历史最悠久的宗门。作为一个暂时的依托，也不错。”秦甲天眨了眨眼。

罗川同样将声音压缩成一束，传音道：“可我觉得，空虚山界的弟子和他们相比，并不差啊。”

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若是承认输给罗川，即便仅是一场拍卖会，他也觉得无比屈辱。可如不承认……如今整个五华城都在疯传昨曰之事，他想不承认也不行。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这次悟道大会的第一名，十有**要在昆庭山内部决出了。”

“昆庭山来了！”

罗川眼中闪过两道截然不同的电光，气血和真气奔行于体内，身体周围的空气隐隐有碎裂的迹象。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秦甲天传音：“我和你说过十小公子。十小公子虽然只是各个宗门真传弟子的排名，可近些年，空虚山界只有华辛短暂进入过十小公子的排名，也在去年被陈羽升挤出排名。”

吕伯牙等人仅仅是主峰弟子中排名靠前者，无论实力还是名气，都远不如陈羽升，敢怒不敢言。

“那蜈蛟，是我空虚山界和昆庭山一次联手探寻上古洞府的战利品，更是荡魔师太亲手擒下，最后却被昆庭山硬抢了过去。”秦甲天低声道。

“墙倒众人推。那晚忘了和你说，空虚山界这些年江河曰下，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主要是青黄不接，若非上头还有几个老祖宗撑着，只怕已经降入八品了。”秦甲天传音道。

罗川心知，这三派定是和空虚山界同级的巨头势力。这次五华城碑海悟道，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第二的两大宗门势力，天华宫和南幽教，并没有派弟子前来。剩下的，除了昆庭山和空虚山界，飞雪派、无量洞府、大禅头宗，都派出弟子。

他刚报出名字，空虚山界众筑基弟子脸色齐齐一变，不远处的飞雪三派弟子也都一惊。

这秦甲天显然和他属于同一类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大胸倒是厉害，才三十出头，便突破真丹境，混成掌道弟子，看样子还备受器重。

两人看似不分胜负，可罗川却知道，华辛以法门应对刀息，终究还是逊色一筹。

气势共分四层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息、意、象、势。气势能够用来压迫对手，用得更多的，是加成战技法门的威力。可能够悟出气势的人并不多，即便在天辰部洲，二十岁前能够悟出“息”，便已是千里挑一的天才。

所谓“息”，无形无色，却能吞吐风云。

和费时间修炼功力不同，气势四重境靠的是天分。没有天分，一百年也难以悟通，如有天分，朝闻道，夕可悟。

罗川默默注视战局，强压着拳心那股风云吞吐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