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挺是与三相交好之人中唯一掌有重兵的,官拜左武卫大将军,可以说这才是他们在朝中的底气。
裴炎以百姓心为心,扶武曌也是为了社稷,贬武曌也是为了安定。可这却是自相矛盾的,恐怕裴炎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而武曌心中只有那蓬勃发展的野望,她就是要蔑视世俗,就是要以女子之身君临天下。多方举贤纳言,做明君,也只是捎带的。
“好!”常鹰应了一声,又加快几分。
而紧闭门窗,正在暗暗商讨的刘景先与郭侍举,便是政治常委了。
旁边侍卫见状不由看向他,可马上收回目光。
“哎。”又是一声轻叹,郭侍举才踱出宫外,登上马车。
所谓君君臣臣,武曌的手段他们都有所了解,可裴炎的威望也深入人心,一时间人心惶惶,有心有戚戚者,也有忿忿不平者,当然更有幸灾乐祸者。
“你胡说什么!?”刘景先倒是没这份胆子,就算他有这个胆子,恐怕与他们交好的程务挺也没这份心思。
“哈哈,三思,那老匹夫一倒,这下咱们拜相有望了!”
这是家中备驾,车把式也是府中亲信,借着登上马车的功夫,小声道:“去刘相府上。”
无论是支持她杀裴炎的,还是替裴炎求情的一律不接。
“告辞。”武承嗣微笑拱拱手,两人关系还算融洽,时常一起弹压对手,可暗地里小动作也不少,不过毕竟二人是近亲,倒是没有像弹压外臣一样你死我活。
当即说道:“刘郭两人我看也留不得!”
如果放在裴炎那番还政之言之前是绝无可能的,那时武曌将裴炎视作最大助力,甚至觉得大事全权托付也无不可,这就是为何一有战事她第一个想到裴炎的缘故。
郭侍举被呵斥也不动怒,知道是自己想太多,当即也不敢说,心有戚戚,幸好没有说出口,不然这没造反也变成造反了。
“小郎君,回饱舍吗?”
随即刘景先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如今事情未定,你我只需向陛下谏言,其他切莫多说。”
却是那首《江上吟》,但明显是临摹而成,并非唐去病本人真迹。
正是常鹰与唐冠二人,望着远处的城墙,唐冠眉头紧皱起来。
于此同时城郭几里外,一匹马也在道上狂奔。
其实裴炎也领过兵,可笑的是他手中虎符一辈子来来去去,从来没留下过,程务挺却不一样,他本身就是武将,虽然如今已有年纪,可宝刀未老,一身勇力远超同辈。
车把式闻言心中一凛,默不作声,待郭侍举坐稳,吆喝道:“驾!”
刘景先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来小声道:“天后意图很明显,无非就是想让裴相公让步。”
策马间唐冠心思连转,飞速分析两人关系,人说知恩图报,唐冠也算是被熏陶过了,裴炎对自己有提携之恩,救他一命也算不得什么。
那边刘景先走出宫门,对不远处郭侍举拱了下手,郭侍举见状暗暗点头。
虽然很多官员都被尊称相公,但其实当朝只有裴炎一人能称宰相,三省长官,与后世的国务院总理是一个概念。
郭侍举闻言点头,随即又摇头道:“绝无可能,裴兄那性格比我都...”
刘景先府上。
看到唐去病三字,郭侍举突然心中一动,又转过头来。
刘景先见他去而复返,不由询问道:“郭兄?”
郭侍举又扭头望了眼那副字画,刘景先也望了过去,一阵恍然。
见到这出于喜爱向武曌讨要来临摹一副的诗词,不由兴奋道:“对啊!咱们忘了这小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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