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玉柱香绮罗,空殿伊人更难寻。”
裴炎已老,心亦老,在这禁苑寝宫中古井波。
“老相公,你来了。”
“陛下,臣来了。”
裴炎不同唐冠,他站在珠帘外与帘内女帝对话,严谨就如上朝,丝毫不渝礼法。
说完两人沉默下来,只剩下殿中香烟淼淼,还有那供太平公主临时玩耍还未撤下的秋千,不时传来几声摇摆的动静。
“老相公,朕对你不薄,你为何偏偏与贼寇同流合污?”
“呵呵。”裴炎摇头轻笑一声,默默不语。
“陛下既然已经意决,没有青鹅,也会有白鹅,红鹅。”[
听到这话,帘中传出一阵暗暗咬牙的动静。
裴炎闻言默默不语,继续向前走,直到堪堪走到殿门前才说道:“得唐去病者,得天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救下裴炎,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他。
武曌却娇声一笑,她杀裴炎是为不留后患,可她更明白的是裴炎这种人一旦放下执着,就没有什么后患可言了。
“哦?什么时候老相公也改姓薛了?朕说的是裴行俭!”
裴炎也抬起头直视武曌,两人倔的出奇相似,眼底都有一份不可割舍的执着,可对视一眼后,裴炎眼底神情逐渐消淡。
裴炎又上下打量了下唐冠,轻声道:“好好做官。”
程务挺是裴行俭提拔上来的干将,裴炎与程务挺私交缜密,而且那时的裴炎也没有理由与远在西域的裴行俭拼个你死我活。
两人说完再次沉默,裴炎却将目光望向摆在龙榻案上的那老旧袍子,随即也不理会武曌,缓步走了过去,轻轻拿起。
“我以后去哪里能找到你!?”
“你,走吧,越远越好,再也别让朕看到你。”
裴炎捧着战袍笑吟吟的望着唐冠,武曌见到是他,冷冽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惊讶。
此情此景并不在计划之内,他不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武曌似乎终究放了裴炎一马。
“哈哈,老臣一生斑斑点点,没有青鹅,也有红鹅,何必搬出往事。”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而他的名字叫薛仁贵!
良久后,才伸手抚向唐冠脸庞,外面的程铁二将见状慌忙低下头颅,不敢直视。
唐冠跨步入殿,拜道:“天后贤明。”
“陛下,臣这一生愧百姓,愧天地,只求陛下万事三思。”
唐冠还没回神,裴炎便站直身子,缓缓踱出了殿外。
此话一出,裴炎心中暗道一声果然,随即默默不语,他这一生话极少,受阻时话少,顺畅时话更少。
就在这时,帘中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就在这时,武曌终于出声。
武曌伫立殿中望着他一步步走来,逐渐有些错觉,那一年有一个将军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向记忆中的太宗李世民。
“臣罪该万死!”唐冠心中一凛,知道后戏来了,自己此番顶风求情,骇人听闻。
“老相公。”
“裴炎!朕只要你一句话!”
原来他见程铁二将都在角落默默不语,又见殿前人,悄悄站在门前试图听到里面动静,谁知皇家寝宫隔音非凡,就在他欲转身离去时,殿门猛然被打开。
裴炎止住脚步,抬头望了望晴朗天空,又望了望殿中武曌,微笑道:“莫寻天下。”
想到这他转身向殿前走去,地上还拖着戎袍,眼中再迷茫惧意。
殿中那抹丰韵倩影,冷冷盯着殿外唐冠。
裴炎边说边将手中战袍系在唐冠身上,武曌望到这一幕面色一沉。
说罢,便捧着战袍缓缓挪动,与武曌擦肩而过。
唐冠仰头望了望天空,这一世他有了天赋,为什么还是那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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