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在即,桌上菜肴格外丰盛。
饱舍毕竟是招待官员的机构,用唐冠的话说这就是个招待所,衣食住行三公支出,毫违和感。
几碟小炒,几碗米饭,配上新上鱼汤,倒是让人食指大动。
陈允升食量不大,用尽一碗便不再添饭。
反观常鹰与唐冠却形成鲜明对比,两人闷声扒饭,常鹰身前摞起四个空碗,唐冠面前也摞了俩。
虽然还有差距,可常鹰毕竟是习武之人,行动间消耗气力极大,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唐冠却纯属浪费粮食。
想来酒囊饭袋不过如此,连唐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胃口这么大,吃完之后除了裹腹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到二人风卷残云,将桌上消灭一空,早在一旁吃不进去的小七才暗咽一口吐沫。
唐冠暗暗摸着自己肚子,有些心满意足,人说提着脑袋吃饭,如今他混迹长安,更是步步惊心,搞不好哪天就没脑袋可以提了,多吃一点是一点。[
此时正值春日,是最安逸的时节,千家万户皑皑朵朵,唐冠却有了新思绪。
陈允升与常鹰都是精壮男子,陈允升虽然已经年过不惑,但到底是四十如狼如虎的年纪,这种地方二人都没有少来。
他随是老实人,但也是文人,心中也颇有风流想法,此来长安,诸般事情应接不暇,自己为官数十载,竟然连长安繁华都没有领略到,眼看离别在即,不由有些感慨,遥遥望着舍外,随即转首道:“常侍卫,你随我出去走走。”
陈允升先是一愣,而后摇头道:“去病之才实属天赐,恐怕我等在其眼中不过小丑,这话虽不能当面说,不过常侍卫应该也有体会。”
陈允升闻言眼皮一跳,随即笑道:“你这鸨姐胡说个甚?我们哪是什么官郎?”
常鹰闻言止住笑声,陈允升又吩咐道:“你俩好好在这里呆着,按时歇息,我和常侍卫出去走走。”
随即二人进入阁中院落,这院中有阁,阁井精致,别有一番风味。
“哦?常侍卫还精通此道?哈哈”陈允升闻言调侃起来,常鹰不由脸一红,随即摆手道:“常某还不曾娶妻,闲来事也经常消遣一下。”
当即二人在老鸨的引领下缓步登楼,座上有些客人也将目光望去,随即马上收回,他们都是平头商贾百姓,来这或是一掷千金,或是罄尽家私,图的就是个醉生梦死。
作为资深嫖客,自然都明白能上楼的都是人物。
陈允升闻言摇头一笑,随即二人向那楼走去。
不由将二人目光吸引过去,常鹰见到那声音来源,面上露出古怪神情,陈允升也驻足观望。
陈允升收回目光,摇摇头,说道:“没事。”
想到这,陈允升轻叹一身,抛去诸多杂思,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当即笑道:“常侍卫,本官连升三级,羡煞同僚,虽然不能像冠儿那般春风得意,不过也是天大喜事。”
“不出半年,我必定风风光光回来!”
“呦,两位官郎,快进来瞧瞧。”这老鸨见到两人,直接上前招呼。
陈允升闻言一笑,摆手道:“常侍卫,你勿需紧张,咱们出来随便逛逛而已。”
“哈哈!”常鹰见两人人小鬼大,三句不离女人,不由大笑出声。
常鹰闻言眼皮一跳,回忆起之前种种,唐冠那看似人畜害的孩童外表下,做出的事情的确是骇人听闻。本来他就有这种错觉,这时仔细想来更是心中发寒,这种人以非常理能度之。
成人到底有成人的话题,陈允升闻言又是一笑,随即说道:“我还未曾报答常侍卫,既然你有此喜好,本官做东,咱们进去风流一把。”
小七见状有些闷闷不乐,唐冠却不以为然,与他扯起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熏儿”唐冠盯着门外喃喃出声,不可否认林雨熏在他心中份量疑是最高的,他们的缘分莫名,并不是所谓的“大梦七年成红楼”,而是一种平淡归属。
“哈哈!”陈允升闻言也是大笑出声,说实话他这四品大员来的如梦如幻,直到要走马上任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常鹰闻言点点头,随即又说道:“使君,这样将两位郎君丢在长安合适吗?”
“我也要去!”小七最喜热闹,他倒也想看看这皇帝脚下,夜晚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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