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大明宫,紫寰殿中。
两名男子躬身站立,他们一改往日喋喋不休的常态,与相对坐在御案上的女子一同沉默。
女子不像他们一般眼观鼻心,而是静静翻阅着案上一宗又一宗的文献。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劫后余生的武三思与武承嗣,案上女子自然是他们心中最粗的大腿,武曌。
良久后,武曌似乎有些疲倦,凤目缓缓闭合,出声道:“承嗣。”
“微臣在。”
“三思。”
“臣在。”
“你们刚才所言,朕记下了。”
前面那些话还不打紧,可听到唐殿元三字后,武曌黛眉一皱,武三思察言观色之下心中一喜,暗暗向武承嗣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此话一出,两人均数愣住,这好像有些言不对题,可他们却知道武曌似乎有怒,武承嗣还不作他想,武三思却瞬间了然,这是在责怪武承嗣自作主张,置唐冠于险地。
他话刚说完,正要抬起头来,就差武曌一声令下,将唐门连根拔起,这唐门为祸多时,高宗尚在的时候,不知因何原因犹豫不决,后来平息一段时间,直至现在演化成如此猖狂。
他这一番话悲切异常,俨然差一点就声泪俱下,一副与唐冠脾气相投,一条战线之僚,他与武三思之前对武曌禀明时,便刻意留了这么一手。
果然武曌见武承嗣一副替唐冠打抱不平的神色。沉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谁?”
就如裴炎所言对百姓来讲,没有对错之分,唐冠当时乍听此言,还有些不解其意,若是他现在再与其对话,必要补充一句,对世人来讲,只有成败之事。
唐冠在其眼中如今无疑是这位姑母的心头肉,他们也摸清一个规律。有些事情只要将唐冠扯上,武曌便会格外上心。
突如其来的呵斥将两人打懵,到嘴边的话均数咽了回去。
两人听闻呼唤,躬身上前,可听到这话不由互望一眼,武三思上前一步道:“陛下龙体为重,臣等深夜进宫叨扰圣上,实乃死罪。”
那被诛心的裴炎早年间便不止一次向高宗谏言摘除此楼,如今东窗事发,裴炎早已被诛心,她的路愈发通畅,这些日来无论是阁中宰相,还是地方刺史军吏皆慢慢归心。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君指的不是什么帝王,指的是当权统治之人,人的社会本性源于天性,有组织就会有为首者,无论这人是用什么手段,只要当权,那便是君!
案上武曌从某种方面讲也是这种人,但不全是,而让武承嗣与武三思心有余悸的唐门便诠释了这种人。
而这也是一个民族与国家永远摆脱不了的制度,当然有人会说那么制度存在便会产生压迫,人有了三六九等之分,岂不是就有了互相打压之机。
武三思也俯身跪伏下来,他们此番来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走了,有第一次刺杀,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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