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四更，太冷了，还差一更，容我明日三更可好？

此时已不是初春，没有了冬日肃杀的痕迹。

哪怕此时是寂静深夜，繁星点缀下，也没有了寒冷之意。

可惜一层朦胧雾气破坏了这良辰美景，一盏油灯，二人相对，一大一小，应了那秉烛夜谈之意。

常鹰面带认真的望着唐冠，求学好问是件好事。

可常鹰所问的问题就如唐冠所问一般稀奇。

“什么是杀人诛心？”

唐冠自己喃喃一句，倒不是他不懂，这句话出自后汉春秋典故，凡是读书人都或多或少明白一些，但被人问及后，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而常鹰明显对于杀人更感兴趣，他本就是杀人之人，他一双手这一生沾满了鲜血，有金戈铁马所留，有千里追匪所留。

良久后，唐冠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常大哥，那看你是想听杀人，还是诛心了。”

唐冠闻言回神，笑道：“没事，没事。”

其实唐冠言语间没有太多隐晦。几近直白，可常鹰还是思索良久后才喃喃道：“可人不是灯啊，不是想挪走就能挪走的。”

“好。”唐冠闻言漫不经心的回应。

常鹰眉头紧皱，思索一会。终究还是摇头道：“小郎君，我虽然识几个字。可书读得不多，你有话直说。”

与其说是武曌将裴炎诛心，不如说唐冠直接了解了裴炎的政治生涯，而且他心甘情愿。

唐冠又向常鹰笑道：“这就是诛心，与其吹灭，不如搬到其他不妨碍的地方。”

裴炎是明经出身，最擅春秋之道，恪守君君臣臣的道理，对于这诛心手段最熟悉不过，纵观其一生，从年轻时不顾皇命残杀突厥俘虏，到后来扶武曌上位，又要贬其下位的种种离奇经历。

常鹰听得似懂非懂，良久后苦笑摇头道：“去病，你们这群读书人说话总是拐三弯，罢了，你早些回去歇息，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干，人死鸟朝天，老子死都死过了，还怕你个娘们！”

直到唐冠走回坐下，灯依然亮着，他照亮了那片角落，剩下的余光也足以让人辨清环境。

“小郎君，你说什么？”

“你把灯灭了，我瞧个什么？”

可唐冠本人却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他可不是真的能预知未来，而且现在的意外已经发生的够多。

“小郎君，你快去歇息。”常鹰见唐冠这一夜时常走神，不由再次提醒，唐冠这一日过得确实漫长，经历了太多事情。

洗马裴一脉均数贬为庶人，这个结果在情理之内，裴炎未死却在意料之外，幸运的是诛心手段，也不是不可防备，最起码唐冠有信心没有人能对他诛心，包括大明宫中那个女人！

听到这话，常鹰老脸一红。以为唐冠言语中是在嘲笑自己，可唐冠却继续说道：“杀人者。人亘杀之，诛心者。绝无留还!”

当说到最后一句，唐冠语气已变，这诛心之论，何尝不是就如挪灯一般，诚如常鹰所言，人不是灯，这诛心便是如何将人像死物一般心甘情愿的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可唐冠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望着角落的油灯眼神逐渐沉重起来，这一夜勾起了太多往事，其实说往事也过分了，可在唐冠心中这些事早晚会成为让自己夜不成寐的困扰。

“兹拉”一声，唐冠又将灯点燃，常鹰见状不解其意望着唐冠。

想到这，唐冠将目光望向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唐门“人妖”。

唐冠却笑容不变说道：“常大哥，你明白了吗？”

常鹰这才缓缓趴伏在案上，唐冠依然盯着床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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