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不会因少了其中一个而停止运转,城市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平头百姓其实大多皆是两餐,更有甚者一餐足矣。
这个时代能够直接定义身份地位,贫富差距的东西太多,用餐也是其中一种,大户人家若不讲那惜福之道,随饿随吃,混得小姓,也有三餐口福。(注:小姓,称不上权贵,但在地方上有名望)
唐冠一日走街串巷,此时按照惯例与常鹰和小七一道用着晚间饭食,桌上无他,还是惯见家常小菜,舍人也知道唐冠是南方人士,投其所好之下,面食在他眼前是极少见的。
一大两小,虽然只有三人,可是吃的却不沉闷,几人不时停箸絮叨两句,偶尔问及今日所见所闻,互相笑笑,看起来其乐融融,可是饭用到一半时,常鹰突然对唐冠低声道:“那人还没醒来。”
唐冠捧着碗先是一愣,自己今日一阵忙里忙外差点把这节给忘了,望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小七,唐冠回应道:“怎么还没醒?”
常鹰闻言摇摇头,那种伤势绝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痊愈的,就连能不能醒也是两说。
唐冠见状眼皮一跳,两人不再多说,手上动作又快几分,不多时席卷一空,小七正吃得欢快,突然一夹之下见盘中菜肴竟然没了,不由出声笑道:“你们今天这么饿啊。”
唐冠闻言莞尔一下,知道小七这是肚子饱了,眼没饱。也不多说,直接对常鹰道:“常大哥。我回房整理下东西,你陪小七出去溜溜。”
常鹰闻言心领神会之余。又眉头一皱,可见唐冠脸上淡然笃定,只好点头道:“好。”
这声音明显与刚才男声全然不同,高昂而尖锐,绝非男子喉咙可以发出,虽然知道对方惊慌失措,可是唐冠还是不敢回头,他现在可是正八经的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指望那惊鸿一现的力大无穷能救自己一命。
见身后之人不语,唐冠以为被自己猜中,他当然胡乱瞎猜,既然是唐门,那里面的人应该姓唐才对,不得不说唐冠的神经粗大,这个时候还敢胡思乱想。
他知道这是一张假脸,但他还真想看看这张假脸下的真相,可惜对于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就算杀了她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身后之人张目结舌的望着脖间已渗出血迹的唐冠,只见他两眼通红,一副声泪俱下的可怜模样,匕首不由缓缓松开。
“那..那女侠贵姓?”唐冠慌忙再次出声,意识到自己貌似偷鸡不成蚀把米。
唐冠一番哭天抢地,终于身后之人似乎动摇了几分,冷声道:“你不许回头,把身上衣服脱下来丢给我!”
他话一出口,便听到身后一声娇喝:“你还敢胡说八道!”
事到如今。他心中疑点足以聚成疑团,归根结底,还是他不相信凭借朝廷手下的大量暴力机构竟然平不了一个恐怖组织。
随即唐冠微笑望着二人转身出门,直到他们背影消失,唐冠笑容猛然一收,将手中的匕首掂量两下,放进袖中,起步向那房间走去。
“是..是!”唐冠忙不迭答应,一把丢下弩机,起身边脱边走,而后头也不回一把丢到身后。
那半路捡来的少年依然平静躺在床上,这个姿势从昨夜一直保持到现在,足足有了十几个时辰。唐冠轻摸下巴上前,如今身上暂时没有要紧之事在身,对于这唐门更感好奇。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马烈与唐门两者区别就是犯罪分子和恐怖组织的天壤之别,可能马烈这个犯罪分子犯罪技术比较高超,一时无可奈何,可唐门这么大个组织,从隋末蹦跶到现在,那就让唐冠不可置信了。
唐冠立即说道:“我叫唐狗蛋。是唐状元的书童,我家主人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他...他说你是造反的,名字叫唐门,还说要拿你邀功请赏。”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后面是那张熟悉木讷的脸,唐冠脸色变了几下,突然察觉背上火热,有种异样的舒服之感,竟然出声笑道:“小姐姐,你这面具不错,声音装的也不错,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先。”
“畜生!你对我做了什么!?”话音一落,唐冠脖颈一阵刺痛。那点冰凉已经切入皮肤,只要一抹。自己便一命呜呼。
可是这些江湖人士一次又一次的敲打着唐冠的手腕,马烈还好,他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光棍一条,手底下也没有喽喽,恐怖也就恐怖一时,可这唐门就不一样,他们这是有纪律有节奏的造反。
此话一出,似乎后面之人愣神片刻,就连那脖间匕首也顿了下,唐冠用余光苦苦望了一眼匕刃,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随手一丢。就把自己置入险境。
唐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与前面淡定的模样决然不同,仓促间便被识破,唐冠却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女侠!那唐去病就是个畜生!他小小年纪却有龙阳之好,我本叫李白,会写诗做文章,可恨那畜生仗着家中势力在乡中为非作歹,他把我的诗献给了天后,说是自己写的,呜呜,小人被他收做男仆,每天让我伺候他睡觉,还叫我狗蛋,可怜我姐姐也被他父亲收作小妾,求女侠明鉴!”
“你!”身后之人似乎气急,起手便要一刀了结唐冠性命。
“被...被..结束了吗?”唐冠轰然倒地,心中只剩下这样一句,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武曌手中,却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手中。
“还有马烈!”唐冠眼底寒光一闪,这些人都是超脱了他掌握的人,他并不怕朝堂之上蹦跶出谁来,因为再蹦跶,也无非就是那些人,凭借诸般印象总是有迹可循。
唐冠推开房门。随后反手关上,这才将目光望向床头。
“他妈的,运气真好,碰上个傻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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