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闺阁清雅,唐冠还在家时这里便是他最喜欢跑的地方。
小见状也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顿时从这些小玩意之中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那是一只草蜢,这些日子她常常见到林雨熏对着这只怪异草蜢发呆,没想到被藏在了这里。
是以不少私塾先生广开门路,一来是秉承孔老夫子的有教无类的先训,二来便是为此,他们潜力可能已被挖尽,就此止步,若是学生中有人平步青云,那日后自己鸡犬升天也不一定。
唐夫人见突生意外,唐冠与小七并未折回,又见陈允升官威十足。竟在前面阴阳怪气道:“二叔好大的官威啊。”
这也是与后世国家教育一个很大的不同,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小更是不解,却不再问,她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又要发呆了。
“是!”甲士齐声应是,陈允升这才进府。
“二叔。我家孩子呢?”
此时她黛眉微耸,芳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默默不语。
唐维喜一改往日对唐夫人言听计从的神色,颇有些一家之主的风范,唐夫人见状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丈夫每次露出这种神态,都是遇到了妇道人家管不了的事情。
只见陈允升身着宽大朝服行动不便,在唐牛的搀扶下跳下车来,他一下车便拜了一揖道:“嫂夫人。多日不见,允升有礼了。”
几人穿堂入座,林雨熏却静静伫立在唐夫人身后,她在唐家身份便是如此,在外人眼中只不过是唐冠一个童养妻妾,若是哪天犯错,搞不好沦为玩物婢女都不一定。
就在这时,本已经进府的唐维喜又重新折回,传来声音道:“都进来,里面说!”
林雨熏勉强一笑望向此女,只见此女面上满是期待,正是与小七牛郎相依为命的小。
“驾!”
古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先抛开个别白眼小人不提,大多入士之人对往日恩师都心存感激,师者,传道授业,教书育人,这在世人眼中都计做功德,更有亚父之称。
要知古人在这方面忌讳甚多,天生痴傻本就是不祥之兆。而且他又是镇上士绅,顶着莫大人言压力将唐冠抚养长大。而且直到唐夫人不能再育,他还是未续弦。
一旁唐牛也尴尬松开陈允升,自己两个弟弟倒是风生水起,可是这一路听起来当真让人头皮发麻。
马车渐行渐远,行过湖畔小道,这是唐冠走时的路,陈允升望向窗外也是心中感慨,自己独自桂乡,也不知道唐冠在长安怎么样了。
陈允升闻言立即拱手道:“了然,了然。”
“去病头角峥嵘,在长安绝无敌手,他日此子必成大器啊,唐员外!”
二人这才迎上前去,车中缓缓走出三人,为首一人面色阴沉,见到自己夫人难得面无表情,唐夫人也顾不得理会他,直接望向后面的人。
......
与此同时,杭州境内。
官道之上,两骑策马狂奔。
而作为学生,就算真的做成了那位极人臣的宰相来,也要捧自己老师,若是老师活的像狗,那自己是被他教出来,那自己岂不是狗都不如?
陈允升早年丧子,与唐冠相处多日,俨然已有感情。看见唐维喜模样,虽然悲切可也在意料之中,能够理解。
林雨熏被一拉衣袖,才回过神来,默默随在唐夫人身后进府。
“吓!”此话一出,后面一人立即哑然。
“嘿嘿。”陈允升闻言干笑一声,却不敢动怒,确实是自己有愧师家,说来若不是唐维喜当年赠书。他这县令都不成,如今又沾了唐冠的光,才有了今时今日。他与唐家倒是真的有缘,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知道个屁,也不知道是哪位相公,不用相印,竟然有国史小印,差点给耽误了!”
陈允升对其自然知根知底,对老友心情了然,见他渐渐冷静也暗舒一口气,随即立即说道:“去病乃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天后对其喜爱有加,九岁登科,唐员外,你应该高兴啊!”
有些人一辈子经历加起来都没有唐冠与小七这一行几十日来的精彩,唐牛依然大字不识,他是个真的粗人,不像小七还有塑造性,唐维喜也聘请先生教他读书,可惜他却每次都在应付。
“他娘的,你不想活了,这里面有宰相送往杭州的加急信!”
这只草蜢的确很怪异,上面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林雨熏望着它两个酒窝出现在脸颊。
唐维喜落座后一声轻叹,望向林雨熏道:“熏儿,你坐下。”
突然一阵车轮声和甲士齐齐前行的脚步声传来,唐夫人扭首望去,大喜道:“来了。”
唐牛直到唐维喜悲呼。才恍然回神,一把抓住陈允升道:“他..他们现在呢?”
他们俩人是驿站斥候,常年送信,可是在前两日突然接到一封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加急文书,起初分发之人还未曾注意,因为那脉络一看便知是一个四品以下官员的小印。
可再仔细一看不由大惊失措,那印虽小,可却是翰林撰修四字,要知身上能有此印的不是哪部长官,便是阁中相公。
也不知是哪个宰相有此等闲心,扣上这种印,未来得及细想之下便一阵快马加鞭,赶往杭州送信。
一时间马蹄腾飞,而他们直奔方向却是那余杭小镇。
若是唐冠看到此情此景,必然也会哑然失笑,自己这虎皮着实扯得蛋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