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周兴慌忙抬起头来,一眼便望到了那有些陌生的高大男子,可细辩之下还是有些不太敢确定的言道:“唐侯爷?”
唐冠闻言附和道:“相公言重,去病这条小命能够保住,全是依托陛下和相公的洪福。”
周兴闻言自然不做反对,心中还在暗自猜测着唐冠这是不是真的有求于自己,倘若他真的有事相求,那从此他就不足为患了,甚至唐梁君恐怕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此番唐突,相公勿怪,卿友能来实为学生大幸。”
“哈哈,相公快快有请。”唐冠闻言面现笑容,当即亲热的携周兴入院,一边走一边说道:“周相公,请。”
而后唐冠故作低姿态道:“学生初归窘迫,不能设奇珍款待相公,这些粗茶淡饭,见谅。”
“嘿嘿,说来话长,这些伤心事咱们把酒慢慢说来。”
“恩?”周兴闻言心中一动,听唐冠口气似乎确实有些失落,现在朝中还有不少人畏惧此人,周兴自己更是对当年之事心有余悸。
“哈哈!周相公。你我一别载许,这是不认识学生了怎的?”
听闻这话,周兴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心中暗喜,唐去病一文价值连城,也有自称窘迫的时候,看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可唐冠的姿态却越来越低,周兴心中难免有些畅快,他是一等一的酷吏,往日只有人怕他,哪有他怕人,想起当年此人趾高气扬的神态,再看看如今对自己有些低声下气,只觉此人也不过如此。
说罢,周兴心中一动,故作沉重道:“那张远辉假传侯爷死讯,妖言惑众,老朽也是糊涂,竟然轻信了此僚!哎,好在侯爷你得天独厚,逢凶化吉,实乃我朝大辛!”
过不多时,下人上得酒宴,二人相对而坐,举杯对饮一笑。
唐冠将其表情尽收眼底,虽然他面上没有显露什么,但唐冠已经能预料到只要自己继续深居简出,不复官职,必然会有人猜他肯定是被“打入冷宫”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当即周兴又故作痛心道:“侯爷,你这次回来,吃了不少苦?”
周兴见状心中顿时纠结,唐冠竟然来了个滴水不漏,他本想旁敲侧击一下张远辉的消息,而唐冠却只与他寒暄墨迹。
不过这种效果也犯不着刻意制造,棱模两可才是上佳。
“哈哈,此言差矣,当年多亏相公关照。去病这次也是依仗相公洪福,才能侥幸逃脱。”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收到的效果,这种效果对自己对武曌都好,一是少了那么多闲言闲语,二是好行那瞒天过海之事。
谁料唐冠开口竟是一些常见的寒暄之话。
周兴起初不动声色,看唐冠夹哪盘,他便随意用上一些,二人交谈不断,所说的不过是些琐事。
“呵,学生才疏学浅,当年曾见识过老师手段,羡慕的紧,想要历练历练。”
周兴本就有些快感,甚至隐隐忘掉了那深埋的恐惧,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当年唐冠手段丧心病狂,可以吓到那时的他,可周兴也不是吃素的,经过年许大清洗,他的酷虐手段也有了显著成长。
这一增一忘间又被一夸,竟然忘乎所以道:“你若想来,也不是不行,但侯爷得屈尊从监员做起。”
“嘿。”唐冠闻言险些笑出声来,好在忍了下去,周兴的脑袋可真是让驴踢了,让他一个侯爷去做七品官。
进行到这里,唐冠见戏也唱得差不多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朝臣对其看法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