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虽然一-夜没睡,但好歹的不冷,今夜可是真正的餐风宿露了。他也知道他固执的遭这个罪对苏若水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能一个人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睡觉门口有人守着,洗澡侍候的人更多。
再坚持四十里就到城门口了,对苏若水来说这些长亭不只是计算路程,更重要的作用是让她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
原来那个人没有睡觉而是直直的站着,这夜半中空他在看什么风景?
苏若水沿着官道向前走了一段,感觉有点冷了,她便跑了起来。
苏若水一直在注意什么时候能到四十里长亭,那就证明她走了十里路了。
每天都要晨跑三到五公里的,只是现在的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好。
苏若水愣在了原地,人家清醒着,那自己该向前还是该退后?从身高上判断眼前应该是个男人。
一步一步苏若水向凉亭的方向走了七八步,看到凉亭上一个颀长的身影。
她也不需要一口气跑五十公里直奔城门,反正开城门也得等时辰,她忙个什么?
月朗风清他负手而立,仰面苍穹听着河水淙淙,一个人也玩出几分风雅的情调。
她不怕黑也不怕累,前世在特警部队训练的时候什么任务没接过?
苏若水走的不快,又穿的是布鞋,官道就是普通的土路,走路的声音很小,又悉悉索索的,不认真的凝听谁能听得到?不提前知道会有人来,谁会缺心眼似的凝听?
他在凉亭内打了一通拳,运动起来人自然就不冷了。他平时都在密室里练功,很少在户外运动,几乎没人知道他会功夫。
星星那么明亮,月亮那么高远,夜风微拂并不是很寒冷,但足以让一个穿单衣且在外面站了半夜的人打战。
苏若水也是仗着自己一身的功夫,挡不住一颗好奇心,也藏不起一颗悲悯心。
叶孤元弘没有穿他的大氅,也没有像昨夜一样躺在蚕丝被包裹下的凤辇里,他就一身单衣在凉亭坐着。
隐隐约约看到凉亭的轮廓,她长出一口气,总算走完十里路了。
官道足能并行六匹马,苏若水习惯性的靠最右面走路。凉亭在左面,叶孤元弘没有生火,他还是背对着官道望天。
这冷冷的夜连火也不点一堆,真不怕冻死吗?苏若水有点紧张,但她还是勇敢的慢慢的走向凉亭。
苏若水只是没注意到绝尘,被它的嘶鸣声惊了一下,镇静下来也就没什么了。她好奇心更强,难道还有人夜宿阶亭?
叶孤元弘的心瞬间忘记了跳动,他已经看清了眼前人的轮廓,思念会有召唤的力量吗?心里想着她她就会出现?
既然那人没有危险,苏若水也不便向前了,她想了想还是走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多尴尬?
她刚一转身,就听那人清清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是他?叶孤元弘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苏若水快速的朝他走过去,眼前的人看得越来越清晰,脑子里却越来越乱了。
相距一米半,两个人无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