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云从文言语之间,云岚夕已经凑到陈神医面前,轻声对他道:“我告诉你,你指望刘佩容是没用的。她不过就是我家的一个姨娘,也妄想跟主母斗?她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但你今天若是胆敢撒谎,我就砸了你的招牌要了你的老命。要是你说真话,我就保你一世平安。”
云岚夕说话之间,手已经掐上了陈神医的脖子,云岚夕的力道不小,陈神医被制住,浑身都发抖。他被云岚夕狠厉的眼神吓到,双腿不停打颤。
陈神医也算是经常出入燕都各贵府了,他能有这样的名声,也是因为帮不少夫人做过一些阴私事,被人捧起来的。他行事一向小心,直击要害,叫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今天栽在了云岚夕这个丫头片子手里!
就是那些历练了多少年的夫人,也没云岚夕这么狠的眼神,陈神医再看向那边的刘氏,咬咬牙,点了个头。
云岚夕放开手,陈神医吸了口气,就向刘氏跑去:“夫人,夫人救我,我这都是按你的意思办的事,怎么你家小姐不依不饶的。”
刘氏听陈神医说这些话,早惊得瞪大眼睛,像看疯子似的看着陈神医。
陈神医又对云从文道:“丞相老爷,这药都是你家这位夫人让我换的,跟老夫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行行好,放过我吧。你家这夫人说,我要不替她办事,叫我在燕都里头呆不下去!我家一群小的,我这也是没办法,还请丞相老爷体谅!”
“请小姐体谅!”陈神医又转身过来,朝云岚夕作了个揖。
刘氏惊恐地看着陈神医,眼泪鼻涕一下子全掉了出来,追着扑打陈神医:“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你敢诬赖我,你这一大把年纪还诬赖人,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天打雷劈!”
刘氏揪着陈神医,骂道:“我几时逼你了,几时给你银子了,我好心好意叫你来给我家主母治病,你就这么个治法?你医术不精害了我家主母,又往我身上推什么?”
陈神医挣扎着脱离刘氏的纠缠,刘氏抹了一把泪,冷笑了一声:“有的人就是看不得人好,害了小的害大的,也不知道给了这老头子什么好处,像疯狗似的咬人!老爷要是上你的当,枉跟我做这些年夫妻!”
这又哭又叫又笑又闹的是刘氏,她才跟疯狗似的吧?
云岚夕冷眼盯着刘氏:“你可错了,我爹跟你怎么会是夫妻,你就是我爹的一个妾而已。妾,你懂么?”
趁着这二人说话,陈神医猫着腰拎走了自己的药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跑出了书房。
这一时之间吵吵嚷嚷,云从文也听得够了,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指着云岚夕,骂道:“你一回来,就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你是想气死我!”
云从文骂完云岚夕,又指着刘氏:“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要害念薇?”
刘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指着天就朝云从文发誓:“我刘佩容今天就对天发誓,我要是害姐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辈子投胎做畜生!”
她发完誓,就抱着云从文的胳膊哭了起来:“老爷,是有人要害我,有人见不得我好,老爷要替我主持公道,不能叫别人挑拨了咱们。”
刘佩容还真是撒泼的一把好手,云岚夕真是奇了怪了。他不喜欢自己,喜欢所谓文静淑仪的大家闺秀云兰心,可怎么在对待枕边人这事上,不喜欢她亲娘,真正的闺秀顾念薇,反喜欢这粗鄙得不能再粗鄙的刘佩容呢?
云岚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刘佩容既然能在府里兴风作浪这些年,必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云岚夕并不觉得自己能一击而中,她要做的是在云从文和刘氏之间挖出一个洞来,然后把这洞越扯越大,越扯越大,大到难以缝补,彻底破碎。
云岚夕对云从文道:“爹,今天这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这么多年,你也没站在我这边过。但今天伤的是娘的性命,我才豁出一切,跟你说这些。”
云岚夕看向刘氏,笑道:“姨娘和爹在这好好说话吧,我先走了。”
她撂下这两句话,也不看云从文和刘氏,转身就往外走了。
她走出挺远,还能听见刘氏的哭声从书房里传来,不由嗤笑了一声。
云岚夕进了顾氏的屋子,顾氏看见云岚夕进来,焦急道:“怎么样,你去找你爹,你爹没罚你吧?”
“我说实话,爹为什么罚我?”
她招呼了一下云如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你去按着这方子抓药,切记只能你一个人经手,不能交给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