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里,先皇的传位遗诏拓本迅速悄然传播开来,从上到下都暗暗哗然,怪不得那乱臣贼子登基后如此倒行逆施,原来得位是如此不正,所以才会让大家没有好日子可过。
打仗是为了更多的好处,不打也能获利,那还是不打的更好。
说到回宜阳,那就事不宜迟,她赶紧让虎妞去收拾行李。
本来只是反感崇德帝的,慢慢演变成要推翻崇德帝的统治,要正本清源,迎正主,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话音刚落,她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这一谈就谈了个把月,常曦觉得她这段时间说的话比她一整年说得还要多,不过做自己的事业,那是痛并快乐着的事,所以她从不叫苦。
只是她还没走,她与扎珠姑娘的老爹的交易就传了出去,不少人都扼腕不已,纷纷上门求合作,但跟扎珠姑娘的老爹签的是代理商的契约,那么这些人只能找扎珠姑娘的老爹谈交易了,她很遗憾地表示他们来得太迟,要早些来,她肯定给予机会云云。
所以与常曦谈妥之后,他私下里与那几个跟着常曦的可能成为监使的人接触,先拉拉关系,然后不就有交情了嘛。
嫂子蒋氏看到小姑子如此辛苦,都心疼坏了,经常炖些补品给常曦补身子,毕竟这里气候干燥,她怕常曦不适应,所以在饮食上颇为操心。
京城外的儒生们也从不同渠道得到了先皇传位遗诏的拓本,震惊之余,雨后春笋般地涌现了一大批讨伐七皇子弑君杀父天理难容的文章,崇德帝三个字一时间臭名远扬,人们提起都用鄙夷的态度。
可谁知却有了戏剧性的发展,不知道这些小国从哪里知道了用换茶砖的交易,竟是破天荒地派使者前来商谈,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能这么交易。
其他人一听,立即附和,有了茶砖这生活必须品在手,那么他们就能控制这一片区域,到时候部族就能扩大,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
西北这边常年派兵驻守,就代表着这里并不安宁,大战或许没有,小战争却是常年不断,毕竟总有一些崛起的小国想要挑战大宇朝,不痛击回去他们是不知道痛的。
一时间,她成了西北炙手可热的当红炸子鸡,比赵晋还要受欢迎,顿时名声大噪,人们再提起她,不再是韩荣源的嫡亲妹子,也不是嫡长孙的心上人,而是大茶商常娘子,人人以争当她的座上客为荣,毕竟茶叶于他们太重要了。
韩荣源对此是乐见其成,看到妹妹做好了规划,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随后事情的发展,也让他咋舌不已。
在这里,常曦觉得自己都成团宠了,就连小侄子侄女们也都让着她,这让她汗颜不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个变故拖慢了常曦回宜阳的脚步,这不在她的规划范围内,那既然送上门了,那就没道理不谈啊,若是能用这交易稳住他们不侵边,那这就是好事。
赵晋也很无奈,他比韩荣源更了解常曦,在打拼事业上她就是个拼命三娘,谁劝都没有用。
既然让西北种,那她就得赶紧回宜阳与司理商议,加大海外种粮食的力度,要用海外的粮食填补西北空缺的粮仓,这样良性循环才能达到提高西北老百姓生活的目的。
西北可不止他们一个部族,若是这常娘子放出风去,立即就有人闻风而上,那好处能不能轮到他们就得两说了。
这场舆论战迅速燎原,杀得郑太后和崇德帝及其党羽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手中并不陌生的先皇传位遗诏拓本,郑太后愤怒得眼睛通红,当即把手中的拓本给扔到地上,大声道,“查,给哀家查个底朝天,是谁在背后散播此物,又是谁推波助澜搅乱局势,谁敢私藏此物就算是反叛,立即抓起来,若有反抗,立即当诛。”
“母后,这样倒行逆施,我们会尽失民心的。”崇德帝想要劝阻,人家大范围传播这东西就是在打舆论战,他们这样激烈的反应只怕正中敌人的下怀。
郑太后怒视这不争气的儿子,“你如今是皇帝,那就得四海臣服,不使用雷霆手段,他们就不会怕,哀家如今这么辛劳就是在为你担事,你懂点事就该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
崇德帝瞬间缄默不语了,又来了,这样的话他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母后的控制欲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顿生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