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独孤林秀的声音微微发颤,却近乎尖锐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在我之前交予谢先生的帐本之中。”
方紫嵐不由好奇问道:“阿鈺这是怎么了?”
“嵐姐姐这些日子倒是落得清閒。”诸葛鈺不温不凉的一句话让她不由地笑出了声,“阿鈺这是和我置气呢?”
“我岂敢。”诸葛鈺说著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她的面前,“这是萨珊家主要我转交给你的。日后你若有所求,便带著此信物去波斯请见萨珊家族。”
方紫嵐漫不经心地拿起锦盒,掂量了一下打开,只见里面放著一枚金镶玉的吊坠,鏤刻的正是萨珊家族的族徽。
她拿出来握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问道:“这东西能用几次啊?”
“仅有一次。”诸葛鈺拿过桌上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嵐姐姐可要收好了,这东西算是一道保命符了。”
“保命符?”方紫嵐笑了笑,隨手把吊坠放到了锦盒中,“我倒是更喜欢说它是许愿用的阿拉丁神灯。”
“那是什么?”诸葛鈺神情疑惑,而方紫嵐仍只是笑,“没什么,我家乡的神话故事罢了,都是说著玩的。”
她虽话说得轻慢,但动作却十分细致。待把锦盒原样收好之后,她看向诸葛鈺道:“此间事了,阿鈺过两日就要回京了吧?”
诸葛鈺点了点头,“是要回去了,快到年底京中事务繁多,我也逃不脱。”
方紫嵐见他神情凝重了几分,忍不住问道:“看阿鈺这般模样,今年年底莫不是与往年有什么不一样的?”
“陛下登基有一年多了,夏侯家该进京了。”诸葛鈺低咳一声,“就是不知道,夏侯家会是何人进京。”
方紫嵐皱起眉头,“按理说,驻守在外的九大公卿每年年底都会进京述职。不过夏侯家,似是从未听过他们进京的消息。”
“嵐姐姐去年年底不是也没有进京?”诸葛鈺一针见血,方紫嵐无奈地打哈哈,“我不一样,北境事多我走不了。”
诸葛鈺心下瞭然,也没有追问,只是继续说了下去,“夏侯家不是没有进过京。玉贵妃薨逝那年,时任夏侯家主的夏侯芸昭进京了。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卸任了家主之位,传位给了其弟夏侯名勛。”
方紫嵐插了一句,“玉贵妃,是陛下的生母?”
诸葛鈺並没有在意她这不礼貌的行径,微微頷首接口道:“正是。后来泰安帝病重,夏侯名勛进京,就传出了泰安帝传位寧顺帝,却又留了密旨要寧顺帝百年之后传位於陛下的说法。这次,是夏侯家第三次进京了。”
“难怪阿鈺如此谨慎,夏侯家还真是非大事不进京。”方紫嵐鬆了神色,语调带了些许调侃,“我们不妨猜猜看,这次进京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