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必要纠结这种事情。
阿尔泰尔看著聊天群中苏云清的话,情绪也微微放鬆了一些。
他们此刻的思考,此刻的交谈,此刻的感受,如果真的是被设定好的剧情,又为何会如此真实?
阿尔泰尔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那里,一种鲜明而剧烈的痛楚正隨著呼吸起伏。
为剎那的逝去,为自身存在的虚妄。
这份痛苦如此真切,灼烧著她的灵魂。
如果一切都是虚假,为何这痛苦会如此真实?如果一切都是被书写的情节,为何她此刻的迷茫与挣扎,带著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预测的汹涌?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是由起源决定,还是由存在本身定义?
一个被画笔描绘出的角色,如果拥有了自我意识,感受到了爱恨情仇,那么她的情感难道就因起源的“虚构”而低人一等吗?
一个被文字塑造的生命,如果他能思考,能选择,能为之奋斗和痛苦,他的存在难道就比所谓的“真实”生命更轻飘吗?
“定义『真实』的,从来不是起源的根基,而是此刻的体验。”
阿尔泰尔仿佛明悟了什么,眼中的混乱逐渐沉淀,化为一种深沉的平静。
即便这一切发生在某个更高存在设定的框架內,但框架內的每一声欢笑、每一滴眼泪、每一次心跳,都是由他们自己真切活过的。
重要的是,此刻,她站在这里。
她拥有著意识,拥有著情感,拥有著对剎那的思念,拥有著与这些来自不同世界之人交流的机会。
这份“存在”的本身,就是最无可辩驳的真实。
她的悲剧或许起源於设定,但她的应对、她的选择、她未来的道路,將由她此刻的意志来决定。
阿尔泰尔微微昂起头,唇角重新勾勒起一丝弧度,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歷经迷茫后的释然与坚定。
军服公主:“所言极是。”
军服公主:“纠结於起源的真实与否,无异於否定自身此刻的存在。”
军服公主:“无论诞生於何种笔墨,此刻的『吾』即为真实。”
普普通通的群主:“你想明白了就行。”
普普通通的群主:“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復活岛崎剎那吗?”
苏云清好奇的向阿尔泰尔问道。
虽然她觉得这是她一定会做的事情,但如果阿尔泰尔有其他的想法呢?
军服公主:“没错。”
好吧,不管是原本的未来还是现在,阿尔泰尔有且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復活她的造物主岛崎剎那。
普普通通的群主:“那你准备用什么办法?”
普普通通的群主:“像原来一样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阿尔泰尔的核心能力“森罗万象”虽然强大到近乎无解,但即便她现在因为加入聊天群而知晓了未来,想要直接、立即復活其造物主岛崎剎那仍然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她的力量根源並非无限自在,而是高度依赖於现实世界观眾的“承认力”,也就是广大二次创作者和观眾对她的认知、再创作和认可程度。
现在这个时间点,阿尔泰尔虽然强大,但网络上关於她的二次创作和討论远未达到后期那种规模。
她所获得的“承认力”总量和强度,也不足以支撑她施展“復活死者”这种彻底顛覆世界规则的行为。
岛崎剎那的死亡是一个已经发生的、重大的因果事件,要復活她,意味著需要篡改这一核心因果,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尔泰尔最可行的策略,仍然是像原剧情中那样,通过製造大事件来加速“承认力”的收集,並最终在合適的时机利用类似“因果再筑”的能力改写悲剧。
军服公主:“无论是否復活吾的造物主,通过製造大事件来加速承认力的收集,都是吾必须要做的事情。”
军服公主:“这也是在吾能力约束下唯一可行的路径。”
普普通通的群主:“这倒也是。”
苏云清点了点头。
阿尔泰尔就算不去復活岛崎剎那,想要提升自身在“现实”之中的力量,也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强。
只是加入聊天群之后的她,可以做的事情更多了而已。
哪怕不基於记忆副本中未来的那些剧情,而是以其他的方式去进行,也没什么问题。
没有加入聊天群的阿尔泰尔,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不得不藉助“岛崎剎那”的力量,加入聊天群的阿尔泰尔就跟別说了。
他们完全没得打。
不管阿尔泰尔怎么做,他们最终只要是站在阿尔泰尔的对立面,那么他们有且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阿尔泰尔,那就是復活“岛崎剎那”。
所以阿尔泰尔只需要收集承认力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就行。
月光下的魔术师:“所以,路法的世界中,皮尔王因为贪污下线了?”
月光下的魔术师:“这多少有点草率了吧。”
月光下的魔术师:“不,甚至可以说有点愚蠢了。”
月光下的魔术师:“他可是阿瑞斯的王啊,贪污了多少才会以这种方式下台啊。”
黑羽快斗这时候已经看完了路法世界的剧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路法一心想要復仇的皮尔王,竟然因为贪污下台了。
这也太扯了。
一个文明之主因为贪污而下台?
他是贪了多少啊。
之前他还在想皮尔王能够逼得路法离开阿瑞斯,不得已通过收穫星球能晶的方式获取银河系的统治权,肯定是对阿瑞斯文明掌握极深;
而不是真的像群主所说的那样,路法只要在皮尔王对他污衊的时候就將他杀死,就能成功篡夺王位。
但看到他下台的方式这么草率后,他真有些不敢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