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涵同意了。

李闻纳闷的看着刘若涵。

韩朝笑了：“不是魂魄，是记忆。我死了之后，曾经在梦里见过韩露几次，偷偷在她意识深处，留下这段记忆。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他看到了第二纺织厂。这里机器轰鸣，人来人往。

韩露也在旁边说：“很好吃的，李医生，你怎么不吃啊。”

他问刘若涵：“你不减肥了？”

韩露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这几天身心俱疲，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刘若涵哦了一声。李闻立刻倒在沙发上，进入了韩露的内心世界。

刘若涵说：“减肥不就是为了吃好吃的吗？”

刘若涵说：“当然了。”

韩露问：“他死了吗？”

至于那所谓的阴间之物，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

从火化到寻找墓地，李闻和刘若涵全程参与。清点遗物的时候，李闻也在场。

想到这里，李闻对刘若涵说：“我睡五分钟，不要让人打扰我。”

难道说……想要得到韩朝的遗物，需要了解韩露的内心？也对，或许韩露的意识深处，有遗物的下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李闻笑眯眯的说：“这里是韩露的梦？老韩，你还留了一缕魂魄？”

有护士走进来，低声对韩露说：“最近病人的情况很不好，血压一直在下降。现在他陷入不可逆的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射消失。所以……”

刘若涵却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刚才护士和韩露的话她是听懂了，现在的韩朝，虽然有呼吸，有心跳，但那都是机器强迫他做出来的。换而言之，躺在这里的，是一具会动的尸体而已。

好容易熬到天亮。几个人开始商量着善后。

李闻这才发现，他们面前还架着相机。

刘若涵一想到自己要和尸体睡一间屋子，就头皮发麻。

李闻呵呵一笑：“你别骗我，记忆能跟人说话？”

李闻已经把求不得研究很多遍了，里面没有任何提示，还是老样子。

护士低声说：“脑死亡，已经没有意识了。不是上了呼吸机，就可以让机体一直运转下去的。接下来，还有感染、器官衰竭各种各样的风险。其实……意义不大。”

她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在心里念叨：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越想越怕，就当他睡着了好了……

李闻走到相机后面，给这奇怪的祖孙三代，拍了一张照片。

忽然，李闻听到了梦话。韩露像是在和人对话，嘴里说个不停。

这一晚上，刘若涵睡的很不踏实，时梦时醒，迷迷糊糊的，有时候从睡梦中醒来，总是看见韩露趴在床边，嘴里面喃喃自语，有问有答的，像是在和韩朝说话。

李闻有点心灰意冷了。

两个小时后，李闻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满一桌子鸡鸭鱼肉，欲哭无泪。

韩露一脸期待，而李闻一脸同情的看着韩露，也没有说破，只是偷偷的买了些包子吃了。

李闻听了一会，好像韩露正在和韩朝道别。

李闻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我……我最近减肥。”

李闻点了点头。

韩朝说：“遗嘱你应该执行完了吧？我看韩露挺开心的。也许我应该把遗产交给你了。”

随后，韩朝把手伸进衣兜里，像是要掏东西。

李闻向周围看了看：“老韩，你别闹。你在梦里给我遗产，我能带得出去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