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放下电话,崔可夫就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地走过来,对索科夫说:“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值班军官说有一个来自西伯利亚的步兵师,将在奇列科夫和科捷尔尼科沃车站下车,让我们去接管这支部队。”
“将军同志,”索科夫望着崔可夫问道:“您打算派谁去接收这个步兵师呢?”
“他们下车的地点,在阿克塞河的南面,随时有可能和冲上来的德军遭遇。我不放心,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崔可夫把电报往兜里一揣,就迈步朝外面走。但走了没几步,他便停住了脚步,用手一指索科夫:“你和我一起去。”
“可是,将军同志。”听到崔可夫的这道命令,索科夫连忙提醒他说:“我现在是集群的参谋长,您没有在指挥部时,我要暂时代替您指挥部队。”
“目前南方集群只是一个空架子,我们是否留在这个指挥部,都不重要。”崔可夫一边继续朝外面走,一边吩咐自己的副官克里莫夫:“带一部电台,随我们一起行动。”
就这样,崔可夫带着索科夫、克里莫夫和一名通讯兵,以及一个班的警卫战士,乘车从公路桥越过了阿克塞河,朝着步兵师下车的车站驶去。
在路上,索科夫好奇地问崔可夫:“将军同志,新来的部队番号是什么?师长又是谁?”
对于索科夫的问题,崔可夫苦笑一下说道:“我的参谋长,这支部队的番号是步兵第208师,至于师长是谁,师指挥部在什么位置?这些问题,我都是一无所知。”
吉普车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索科夫忽然看到前方隐隐出现一个车站,有成群结队的指战员,正沿着铁轨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前进。见到这一幕,索科夫有些激动地说:“将军同志,您快点看,前面有部队正朝着我们而来。”
谁知崔可夫听到索科夫这么说,只是朝那个车站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后不解地说:“真是奇怪,这里应该是格列米亚恰亚车站,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部队呢?难道说这个车站就是其中的一个下车点?”
带着这个疑问,索科夫命令司机将车停在了铁路道口,他打开车门跳下车,冲着迎面而来的战士们吼道:“同志们,你们是哪一部分?”
正好经过索科夫身旁的几名战士,听到索科夫在问自己,连忙回答了自己所在的部队番号,又继续往前走。索科夫一听,居然都不是步兵第208团的,他连忙扭头对还坐在车里的崔可夫说道:“将军同志,他们都不是步兵第208师的,我估计我们要找的部队还在前面,让司机继续赶路吗?”
“上车!”崔可夫很干脆地说道:“我们继续向前赶路。”
沿着铁轨旁的道路朝前开了十几分钟,前方再次出现了一个小车站。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克里莫夫立即扭头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涅贝科沃会让站到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再走吗?”
崔可夫朝前面看了一眼后,对克里莫夫说:“让司机就在这附近转一转,看是否有我们的部队在活动。”
司机听到崔可夫的这道命令后,立即开着车围着涅贝科沃会让站转悠。结果转到南面时,还真的发现在会让站的南面,有一支部队正在构筑工事。崔可夫用手一指正在忙碌的指战员们,吩咐道:“把车开过去。”
这次车停稳后,依旧是索科夫率先下车,他拉着一名正在修工事的战士,大声的问:“战士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战士停下手里的工作,扭头看了索科夫一眼,简短地回答说:“我们是步兵第208师。”
得知面前的部队就是步兵第208师时,索科夫不禁喜出望外。但他的目光从全场扫过之后,笑容却僵在了脸上。这里正在修工事的战士,满打满算加起来,不超过三百人。索科夫连忙冲着战士问道:“你们的师长在什么位置,你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师长在什么位置,我不清楚。”战士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后用手指着一名军官,对索科夫说:“中校同志,站在那里监工的是我们的营长,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他。”
坐在车里的崔可夫,听到战士一问三不知,便起身下了车,带着索科夫去寻找那位最高指挥员。指挥这支部队是一名少校,他看到一名将军朝自己走来,连忙抬手敬礼,口中说道:“您好,将军同志。我是步兵第208师的营长,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崔可夫抬手回礼后,对少校说道:“少校同志,我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崔可夫的这个问题,少校一脸悲愤地说:“将军同志,您有所不知,我们乘坐的军列,刚刚停靠在科捷尔尼科沃车站,就遭到了德军的空袭。虽然指挥员们及时地疏散了部队,但在轰炸中,还是有不少人牺牲。
就在我们逃离车站,以为自己捡回一条命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了几辆德军的坦克,用坦克炮轰击列车,用机枪朝我们扫射。假如不是我及时地率领部队撤出了战斗,恐怕我们这个营会全部报销的。”
“少校同志,”崔可夫看了一眼正在修工事的指战员,有些纳闷地问:“我能问问你,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还用问吧?!当然是在构筑防御工事。”少校有些不满地反驳说:“我听说德国人正在科捷尔尼科沃车站附近集结坦克。为了不让这些坦克冲向斯大林格勒,我命令部队在这里修筑防御工事,以迟滞敌人向斯大林格勒的推进速度。”
“你是好样的,少校同志。”称赞完这位懂得主动构筑防御工事的少校后,崔可夫接着问道:“既然是自己人,那你能告诉我,师长在什么地方,师指挥部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将军同志。”少校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在遭到轰炸时,车站里的指战员都陷入了恐慌。他好不容易带着自己的营撤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并在这里构筑工事,至于师长、政委等人的下落,少校真的是一无所知。“在遭受轰炸时,我就与师部、团部都失去了联系,具体的情况,可能要等通讯恢复后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