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在这里吧。”索科夫想到俄罗斯最常见的鸟类，就是乌鸦。把狙击手残破不堪的尸体留在这里，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被四面八方飞来的乌鸦吃得干干净净：“交给俄罗斯的乌鸦来处置吧。”

说完这话，索科夫盯着被盖在白布下的四具年轻女兵的遗体，吩咐谢皮洛夫：“政委同志，麻烦你去找四副棺材，把这些女兵好好地安葬了吧。”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谢皮洛夫拍着胸膛说：“我立即安排人手，来安葬她们。”

“还有你，霍赫洛夫上校。”索科夫转身面对霍赫洛夫说：“我现在要给你下达一道特殊的命令。”

“特殊的命令？”霍赫洛夫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请您下达命令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我给你一个小时。”索科夫伸出一根手指，对霍赫洛夫说道：“在一个小时内，给女兵们新修一个澡堂，让师里所有的女兵，都能洗上一个热水澡。”

“一个小时？”听到索科夫这道特殊的命令，霍赫洛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司令员同志，这时间未免太短了点吧。”

索科夫记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里，瓦斯科夫准尉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为了女兵们搭建了一个可以洗澡的浴室。而如今第182师有几千人，而要塞里适合改造为澡堂的房子也不少，因此只给了霍赫洛夫一个小时的期限。

“怎么，上校同志，你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吗？”索科夫见霍赫洛夫迟迟不说话，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如果你真的无法完成，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另外安排人手就可以了。”

“不用，不用安排别的人手。”听到索科夫说准备安排其他人，霍赫洛夫连忙拼命地摆着双手，情绪异常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女兵澡堂的修筑工作。”

看到霍赫洛夫答应得很勉强，索科夫也不再废话，只对他说了一句：“上校同志，我一个小时之后给你打电话，到时希望能听到满意的答案。”

等索科夫离开后，霍赫洛夫急得直跺脚，连声对谢皮洛夫说：“政委同志，司令员这不是为难我吗？要建一个澡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别说一个小时，就算是一天，恐怕也无法完成。”

“师长同志，你不要着急。”见霍赫洛夫因为这样的小事，有些乱了阵脚，谢皮洛夫连忙安慰他说：“如今师里控制的区域内，不是有很多澡堂吗？只要我们选择其中一间，作为女兵专用的澡堂，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皮洛夫的话让霍赫洛夫眼前一亮，他用力一拍大腿，激动地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要将某个男澡堂让给女兵使用，不就完成了司令员交给我们的特殊任务了吗？”

“师长同志，那我们分头行事。”谢皮洛夫对霍赫洛夫说：“你负责安排女兵澡堂的事情，我则留下来负责安装牺牲的女兵。”

一听谢皮洛夫说到牺牲的女兵，霍赫洛夫的表情再次变得黯淡下来，他点点头，对谢皮洛夫说：“我让热利亚上尉的二连，来协助你完成这项任务吧。”

“师长同志，”谢皮洛夫担心霍赫洛夫觉得事情简单，就交给别人来处理，还特意提醒他说：“你不要忘记一件事，司令员同志的妻子阿西娅，以前曾经在我们的野战医院工作过，甚至还不幸被德军俘虏了。虽然司令员很快发起进攻，把他的妻子营救了出来，但我觉得他的心里对你还是有怒气的，否则在库尔斯克会战的后期，为什么只让我们担任预备队，而不给我们安排作战任务呢？”

“当时我们补充了几千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新兵，我觉得司令员可能就是觉得我们的战斗力被稀释，因此才没有给我们布置作战任务……”霍赫洛夫说到这里时，忽然浑身一震，随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脸惊慌地问谢皮洛夫：“政委同志，你的意思是司令员因为自己的妻子被俘一事，对我们师有意见，所以才不给我们安排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它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可能是看到霍赫洛夫想反驳，他又补充说：“如果说因为补充了大量没有经过军事训练、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新兵，从而导致部队的战斗力被稀释。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但你仔细想一下，别的集团军里补充的新兵，除了少数伤愈出院的老兵外，其余都是没有经过训练、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新兵。但那些部队都可以一完成补充，就立即投入战场，而我们为什么不行呢？”

听完谢皮洛夫的详细分析，霍赫洛夫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连忙说道：“政委同志，那我现在就赶回去安排澡堂的事宜，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会让热利亚上尉的部队尽快赶过来协助你的。”

返回司令部途中的索科夫，并不知道霍赫洛夫和谢皮洛夫正在议论自己，他从今天这起悲剧中，意识到集团军内部的很多工作并没有开展好。

眼看就快到司令部了，他放慢脚步对身边的卢涅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没有专门的女兵澡堂，是我们的疏忽，应该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免得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司令员同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卢涅夫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表示赞同：“随着我们部队的壮大，女兵的数量越来越多。以前只有女卫生员和女通讯兵，如今还多了女侦察兵、女高射炮手和女坦克手，如果不给她们准备专门的澡堂，她们就只能选择河流、湖泊作为洗澡的地点。如此一来，再发生今天这样悲剧的几率是非常大的，我觉得等我们回到司令部，就立即给各师、各旅的指挥员下达一道特殊的命令，让他们想法解决女兵澡堂的问题。”

两人在聊天中，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司令部。

留守司令部的萨梅科，此刻都快急疯了，他一直砸索科夫和卢涅夫两人的安全担心。此刻见两人全须全尾地从外面走进来，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你们都没事情吗？”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索科夫随口回答一句后，反问道：“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克列门丘格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如实地回答说：“到目前为止，那里一切都很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见前沿没有什么战事，索科夫便向萨梅科讲起自己和卢涅夫的所见所闻，最后感慨地说：“参谋长同志，假如第182师有专门的女兵澡堂，这四名女兵就不会到河边去洗澡，也就不会白白地牺牲在德军狙击手的枪口下。在回来的路上，”索科夫扭头望向坐在一旁的卢涅夫，“我和军事委员商量了一下，由你给集团军所属的各师、旅、团级单位下达命令，让各级指挥员要尽快为女兵准备澡堂，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