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占领高地的苏军战士，消灭了掩蔽所里的敌人后，都纷纷来向伊瓦报告，说高地上的敌人都已经被肃清了。

而伊瓦少尉作为一名资深的侦察兵，有着很高的警惕性。他等战士们报告完毕后，问：“你们清点过人数没有，有多少人？”

一名负责清点人数的战士连忙报告说：“少尉同志，我仔细数过，一共有24人。”

“不对！”一听完战士的报数，伊瓦的心里就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根据我们事先的侦察，高地上有25名敌人。如今为什么只有24人，还有一个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刚干掉哨兵的战士听伊瓦这么说，不以为然地说：“也许是健康出现了问题，到后方的医院去看病了吧。或者是他昨夜回去送信，没有连夜赶回来。”

“胡说。”战士刚说完，就遭到了伊瓦的反驳：“你是第一天当兵吗？难道不知道就算出现了病号，也要等守备部队撤下去时，才能带着病号一起返回医院吗？还有，高地上有通往后方的电话线，有什么事情不可以通过电话联络，而非要派人回去送信吗？”

伊瓦的分析让那名战士耸然动容：“少尉同志，您是觉得有敌人漏掉了？”

“没错，说不定他此刻就躲藏在高地的某个位置。”伊瓦吩咐对方说：“立即组织人手进行搜索，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趁着战士们在高地上进行搜索的工作，伊瓦把报务员和炮兵观测员叫到面前。他先吩咐报务员：“报务员同志，立即和师部进行联系，说我们已经顺利地占领了高地。”

随后，他又对炮兵观测员说：“观测员同志，麻烦你立即测算距离，然后把射击参数上报给炮兵部队。”

103.9高地面积不大，不到十分钟，战士们就完成了全部的搜索，回来向伊瓦少尉复命。

“什么，没有发现那名敌人的踪迹？”伊瓦听完汇报后，吃惊地问：“那他会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少尉同志，”一位头发白的老兵向伊瓦报告说：“我看到阵地外面的草丛里，有一堆新鲜的粪便，而且通往山脚下的杂草有被压倒的痕迹。我猜测我们消灭高地上敌人时，漏网的那名德国兵正在草丛中方便，见情况不妙，就悄悄地爬下山去了。”

伊瓦很相信老兵的判断，他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失踪的那名德国兵，肯定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而偷偷溜下山去了。”

“少尉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老兵问道：“是不是应该做好战斗准备？”

“你说的没错，老兵同志。”伊瓦把一只手搭在了老兵的肩膀上，对他说道：“要不了多久，德国人就会派出部队，来重新夺回高地，我们必须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得知德军可能会对高地发起进攻，战士们立即行动起来，开始做战斗准备。老兵把缴获的一挺mg42通用机枪架好，瞄准了通往高地的小道，只等德国人一出现，就立即开枪射击。

伊瓦抬手看了看表，距离战斗前的炮击准备还有将近四十分钟，他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告诉福缅科将军，说自己的行踪有可能已经被德国人发现，为了确保能更好地消灭敌人，是否可以把炮击时间提前。

虽然他知晓自己只是一名少尉，要想改变一名将军的决策，无异于天方夜谭。但为了确保胜利，他只能冒险赌一把了。他把报务员叫到面前，对他说道：“报务员同志，立即帮我接师长，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他汇报。”

报务员很快就联系上了师部，但接电话的却不是福缅科，而是政委马诺欣上校：“伊瓦少尉，我是马诺欣，师长正在忙着给部队下达作战命令，没有时间接你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政委同志，”虽说接电话的人不是福缅科，但伊瓦丝毫不在乎，因为他知道马诺欣会把自己所说的话，如实地转达给福缅科师长的：“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马诺欣听伊瓦这么说，心里不仅咯噔一下，随后警惕地问：“难道你们被敌人发现了？”

“政委同志，我不能确定，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伊瓦向马诺欣解释说：“我们在夺取敌人的高地之后，只找到了24具尸体，比事先所掌握的人数少了一人。”

得知只是少了一具尸体，马诺欣悬着嗓子眼的心重新返回了肚子里，他不以为然地说：“也许这两天有人被调走了也说不定，少尉同志，你不要为这种无谓的小事浪费时间。退一万步说，就算德国人知道我们占领了高地，不等他们调集兵力来进攻高地，我们的炮火准备就开始了，让他们在炮火中颤抖……”

别看马诺欣对此事不上心，但不等于别的人也不上心。刚打完电话的福缅科，得知刚刚占领的高地上，少了一名德军尸体，连忙抢过话筒问伊瓦：“少尉同志，你确认德军的尸体，比实际人数少了一个吗？”

“是的，师长同志，我完全可以肯定。”伊瓦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我不光派人在阵地上进行了搜索，还反复地核对了尸体的数目，的确少了一个。而且我手下的一名老兵，在阵地附近的草丛中，发现了新鲜的粪便，以及有人向山脚下爬行的痕迹……”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再说伊瓦少尉他们神经过敏，就未免太唯心了。福缅科思索一阵后，问道：“少尉同志，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炮火准备应该提前。”虽说伊瓦和师部联系之前，就想过请求福缅科提前进行炮火准备，但真的说出此事时，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犹豫的，担心遭到福缅科的拒绝：“这样就能在德国人作出反应前，给他们以沉重的打击。”

福缅科在得知夺取高地的事情，可能被德军察觉的情况下，心中的确想提前实施炮击，但由于炮火准备时间是上级定好的，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对着话筒说：“少尉同志，我知道了。我这就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请求上级将炮击的时间提前。”他还提醒伊瓦，“等我军的炮击开始时，你们要注意隐蔽，免得被我军的炮火误伤。”

“放心吧，师长同志。”虽然福缅科并没有给伊瓦一个肯定的答复，但伊瓦心里明白，对方听了自己的汇报后，有把炮火准备提前的打算，只要索科夫一点头，铺天盖地的炮弹就会从自己的头顶掠过，落在早就标注好射击参数的位置：“等炮击开始时，我们会隐蔽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