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车被拦住,参谋立即就火了。打开车门,一只脚伸出去踩在踏板上,随后探出半个身子,冲着拦住的上士大声地吼道:“上士,你眼睛瞎了,看到我们的车回来了,为什么不立即把路上的障碍物搬开?”
谁知执勤的上士不卑不亢地回答说:“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没有特别通行证,任何车辆不得通行!”
参谋一听就火了,他跳下车快步来到上士的面漆,将手枪顶在对方的额头上,厉声说道:“我命令你,立即把障碍物搬开,否则我就开枪了!”
看到上士被人用枪顶着头,哨卡里的战士呼啦啦地涌了出来,齐刷刷地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参谋。
而跟着参谋回来的那些战士,见到对方举起了枪,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手里的枪,瞄准了对方。
上士依旧态度强硬地说:“中尉同志,请命令你的部下把武器都收起来,这里可是司令部附近,你们随便动刀动枪的,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参谋同志,”跟着参谋带队回来的副排长,发现哨卡执勤的战士都是生面孔,便凑近参谋的耳边低声地说:“有点不对劲啊,对面的战士怎么都是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
说完这话,副排长不等参谋说话,便冲着被枪顶着头的上士问:“上士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谁知上士听后,却冷冷地说道:“你们没有权利知道。”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从不远处的房子里走出了两名军官。他们正有说有笑地朝外面走,忽然看到了外面双方对峙的局面,其中一名军官连忙高声喊道:“住手!住手!把枪都放下,自己人,千万不要走火了!”
参谋循声望去,发现正朝着自己跑来的人,居然是索科夫最器重的萨莫伊洛夫中尉,连忙放下了顶在上士额头的手枪。
萨莫伊洛夫冲到两伙人的中间,挥舞着手臂,冲着参谋身后的战士们喊道:“放下,把枪都放下!谁让你们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友军。”
参谋带回来的战士们,都是认识萨莫伊洛夫的,见到他的出现,立即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误会,便纷纷放低了枪口。
而和萨莫伊洛夫从屋里出来的军官,也快步地走了过来,他冲着另外一侧的战士们大声地喊道:“把枪都放下!枪是用来打敌人的,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听到军官这么说,哨卡里的战士也慌忙放低了枪口。
等双方都放下枪之后,萨莫伊洛夫扭头问参谋:“参谋同志,你不是护送司令员去前沿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听到萨莫伊洛夫这么问,参谋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萨莫伊洛夫中尉,我們护送司令员同志前往前沿的途中,遭到了德军炸弹的袭击……”
萨莫伊洛夫听到这里,一把揪住了参谋的衣襟,怒吼道:“司令员同志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车上,他负了重伤……”
没等参谋说完,萨莫伊洛夫猛地把他往旁边一推,转身就朝着车厢跑去。他手脚麻利地翻进了车厢,果然看到躺在车厢里,浑身是血的索科夫。他连忙抓起索科夫的手,拼命地喊了起来:“司令员同志,我是萨莫伊洛夫中尉,您醒醒,快点醒醒啊!”
喊了两声,见索科夫一点动静都没有,萨莫伊洛夫翻身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他快步来到了车头处,见参谋还傻乎乎地站在这里,不禁无名火起,抬腿就踢在了对方的迎面骨上,踢得参谋当即单膝跪下。
萨莫伊洛夫怒吼道:“司令员同志急需要抢救,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送到野战医院去。”
参谋答应一声,连忙招呼警卫排的战士去搬挡在前面的路障。对面的军官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感觉吩咐自己的手下:“快,快点把路障搬开,让友军的卡车过去。”
不等前方的路障清理干净,萨莫伊洛夫就对参谋说:“我们正在与第69集团军换防,你立即赶到司令部,趁着参谋长和军事委员还没有离开,赶紧把司令员同志负伤的消息,向他们两人报告。明白吗?”
“明白!”参谋答应一声,带着一名战士朝着教堂的方向跑去。
而萨莫伊洛夫则钻进了卡车的驾驶室,碰地一声关上车门后,对司机喊道:“立即赶到野战医院,希望技术最好的那几位军医还没有离开。”
再说参谋带着战士跑到教堂时,正好遇到往外面走的萨梅科和卢涅夫两人。萨梅科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位气喘吁吁的军官,就是护送索科夫去前沿的参谋,便好奇地问:“参谋同志,你不是护送司令员去前沿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参谋抬手向萨梅科和卢涅夫两人敬了一个礼,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告参谋长、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在前往前沿的途中,遭到了德军破坏小组的炸弹袭击,司令员同志负了重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萨梅科和卢涅夫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如今在什么地方?”
“野战医院!”参谋急吼吼地回答说:“我们刚刚遇到了萨莫伊洛夫中尉,他亲自护送司令员去了野战医院。”
“军事委员同志,”萨梅科松开手,扭头对卢涅夫说:“麻烦您给野战医院的院长和政委打个电话,就说司令员同志负了重伤,请他安排得力的军医准备做手术。”
萨梅科之所以让卢涅夫去打电话,是因为自己平时负责的都是军事上的工作,而卢涅夫因为职务的缘故,和野战医院的院长和政委都很熟悉,由他去打这个电话,是再合适不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