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清楚敌人阵地上的情况吗？”叶赛宁问道。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团长说道：“只能看到武器射击的焰口，以及爆炸时产生的火光，其余的就看不清楚了。”

“你立即让人打两颗照明弹，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要打照明弹的话，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对于团长的答复，叶赛宁真是哭笑不得：“我们的行动早就被德国人发现了，如果不打照明弹看清楚敌人阵地前的情况，我们就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我命令你，立即发射照明弹，搞清楚敌人阵地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叶赛宁下达了命令，团长也不敢反驳，连忙叫过一名参谋，命令他朝空中打照明弹，搞清楚镇子外的阵地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明弹很快就升入空中，是团长看清楚前方的情况。他吃惊地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做梦都没想到，德军阵地前的两道铁丝网，就挡住了部队前进的道路。而拥挤在铁丝网前的战士们，此刻正在德军密集的火力下不断地伤亡。

团长见到这种情况，知道再迟疑片刻，没准自己这个团的指战员就会全军覆没，连忙向一旁的参谋下达了命令：“撤退，立即命令部队撤退。”

虽然他在看清楚战场的形势后，及时地下达了撤退命令，但还是稍稍晚了一点。全团投入战斗的指战员有1900多人，退下来的不超过300人，而且大多数人的身上都带着伤。

看到苏军撤退，德军便停止了射击。他们担心苏军的撤退，是为了便于炮兵开炮，假如继续射击的话，暴露在黑暗之中的枪口焰，就会成为对方炮兵射击的最好靶子。

699团团长见自己的部队撤下来不足300人，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因为自己的失误，不光导致全团几乎伤亡殆尽，而且还影响了连夜夺取戈洛瓦尼夫西克镇的行动。若是上级追究责任的话，自己的脑袋肯定就保不住了。

虽说心中忐忑，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报告显然是不行的，他只能给叶赛宁打去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向对方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叶赛宁听后，也不禁大吃一惊，一个满编的步兵团，不到半小时就几乎伤亡殆尽，肯定会对士气产生不利的影响，接下来的仗就不好打了。赶紧给军长丘马科夫打电话，将699团进攻失利的事情，向他进行了汇报。

丘马科夫听后，顿时恼羞成怒：“叶赛宁上校，我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团来完成，是因为我相信你们有能力夺取镇子。但实际情况又是如何呢？你们不光没有能夺取阵地，反而还损失了一个主力团，那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对不起，军长同志。”叶赛宁低声下气地说：“这次的失败，是我们的准备不足。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组织进攻，我向您保证，这次一定会把戈洛瓦尼夫西克镇拿下的。”

“进攻暂停，让部队撤下来休整吧。”丘马科夫虽然也想连夜拿下戈洛瓦尼夫西克镇，但考虑到699团的进攻失利，对部队的军心和士气将产生不利的影响。

“停止进攻？！”叶赛宁诧异地问：“那司令员同志那里你怎么交代？”

“我会亲自向司令员解释的，这一点你就不用费心了。”

丘马科夫结束和叶赛宁的通话之后，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他估计索科夫应该回到了集团军司令部，便给司令部打去电话，想汇报进攻失利的事情。

谁知接电话的人却是斯米尔诺夫，他得知丘马科夫要找索科夫，便主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如今在近卫第41师师部，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司令员。”

丘马科夫迟疑了一阵，随后开口说道：“参谋长同志，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坏消息，什么坏消息？”斯米尔诺夫的话刚一出口，就猜到了一种可能，连忙问道：“丘马科夫将军，不会是你们对戈洛瓦尼夫西克镇的进攻失利了吧？”

“是的，参谋长同志，您猜的很对。”丘马科夫心情沉重地说：“担任进攻任务的一个团，还没有进入镇子，就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全团1900多人，活下来的不到300人。”

斯米尔诺夫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伤亡如此惨重？丘马科夫将军，你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丘马科夫不敢怠慢，连忙把699团打算趁夜色偷袭，结果进攻部队被德军设置的铁丝网挡住，无法前进，并伤亡惨重的事情，向斯米尔诺夫进行了详细汇报。

斯米尔诺夫听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丘马科夫将军，这件事关系重大，我需要立即向司令员进行汇报。我在这里给你提个醒，不管是叶赛宁上校，还是那位团长，恐怕都会受到处罚，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听斯米尔诺夫这么说，丘马科夫意识到叶赛宁和那位团长，都有可能受到处罚。出于对部下的关心，他试探地问：“参谋长同志，这次的进攻失败，原因有很多，你看能否给司令员说几句好话，不要对他们处罚过重。”

“丘马科夫将军，”斯米尔诺夫正色说道：“我会把戈洛瓦尼夫西克镇那里发生的情况，向司令员同志进行汇报。至于如何处置你的部下，将会由司令员同志来决定，我不管说什么，恐怕都起不到作用。你还是别为他人担心，还是想想万一你也受到处罚，你该怎么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