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比平常结束的要早。

他再次朝着自己座椅下摸去，一把抽出那根金属手杖。

卡隆放下刀叉，双手合十，烛光后的眼神平静。

他抓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头发里的油垢味道简直让他窒息。

亮光抚过事务所里的物件，火焰的阴影张牙舞爪，在泛黄的墙壁上勾勒出一幅幅断壁残垣。

“卡隆，你就睡了么。”

看见奥利奥的身影在第九街尽头出现，卡隆远远说着。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那边，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拎出一封信。

盯着这封信看了许久，奥利奥佯装平静地撕开信封，将那张上好的信纸从里面取出。

“喀秋莎刚下班么。”

“一个月么。”

“少爷，”

“她说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期限。”

卡隆坐回自己的座位，右手在刀柄上摩擦着。

皮肤黝黑的妓女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烛光之下，她满脸的欲言又止。

看出她的窘迫，奥利奥故作轻松地说着。

忙碌了一整天的男仆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然后钻进杂物间，蜷缩在杂物间角落那张逼仄的床板上。

“奥利奥阁下，您身体不舒服么？”

——阿蒂法·贝德福德，八月三日于都灵。”

奥利奥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他没急着看那封信，而是将房间里的汽灯熄灭，然后点上一根蜡烛放在桌前。

“是，如您所愿。”

“少爷，梅根夫人刚才来了。”

没有理会门童言语中的侮辱之意，奥利奥将多得的十个金币扔进背囊，然后将背囊抗在肩上，朝后挥了挥手。

这几个字奥利奥当然铭记于心，可此时亲口读出来却是陌生无比。

卡隆微微点头，替奥利奥盛上一碗蘑菇汤。

“其实换一座差一点的落地钟也未尝不可。”

“算了，我自己来弄吧。”

和往常一样，奥利奥躺进那张椅子里，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隐约听见第五街传来的钟声，这代表午夜的到来。

等待了一小会儿，奥利奥转了转眼珠，高声喊道。

奥利奥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落地钟，神色担忧，但很快便变得锐利起来。

又叹了口气，奥利奥将折好的信纸放进烛火中，那一点火苗很快就将整个事务所照亮。

卡隆将木制餐盘端到奥利奥身前，刚煎好的牛排滋滋作响。

“少爷，看样子一切顺利。”

奥利奥闻了闻面前的蘑菇汤，黑胡椒粉末下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奶香。

“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少爷，我已经躺在床上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黑龙停了下来，自上而下俯视着奥利奥的眼睛，丝毫不忌惮他手里的手杖。

奥利奥指了指对面的座椅，双手交叉在身前，尽量放缓语气说道。

“说吧，什么事。”

喀秋莎像个木偶一样坐了下来，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也不知道这事该不该找您帮忙只是近段时间安吉莉尔的心情很差前两天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