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冯林听了,一颗心却彻底落了地。
先是纸鸢,如今又是露。
英国公府和皇宫内的波澜,黄宜安自然是无从得知。
只有有用的人,才值得被威胁。
公然违抗圣命,万死难恕!
冯林见冯永亭没有喊人把他架出去,不由地松了口气,拳头却握得更紧了。
这是弄权的底线。
上回五丈风又派人送来一百两银子,也说是报酬,惊得她眼睛都直了。这才过去多久,五丈风就送了两百两银子过来!
“姑娘家又不能读书科考入仕,可不就摆弄些儿粉儿的嘛~”黄宜安撒娇混了过去。
“干爹,我……”冯林目露惶恐与挣扎,声音干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冯林一听,忍不住心潮澎湃,连忙叩首立誓道:“干爹放心,儿子谨记教诲,定然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
冯林点了点头,躬身回道:“陛下师从张首辅,饱读经书、通晓政理,克己勤政,怎么会自己想出这些话来?儿子只怕是,有人想要献媚陛下以邀宠,所以才拿了这些污糟玩意儿来诱引陛下……”
“干爹责骂儿子糊涂,是因为儿子说错了话。”冯林伏身恭声道。
“行了行了!也不看看你那张脸,还怎么在陛下跟前伺候!”冯永亭收起厉色,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给了冯林一颗定心丸,“等伤养好了,再到陛下跟前伺候吧。免得‘惊扰’了圣驾,就是干爹也保不了你。”
“多谢干爹教诲,儿子告退。”冯林再三叩首,膝行退至殿门,这才起身,开门,躬身退了出去,又轻手轻脚地合上殿门。
闲下来的时间,正好试做露。
这件事情只有他和随行的御前侍卫知道,明明没有外泄,冯永亭又是怎么知道的?
呵,到底是年轻人,不够沉稳,一句似是而非的许诺就这么感恩戴德、喜形于色了!
黄宜安就地取材,准备拿院墙下那一溜儿茉莉来试手。
她正琢磨着自家那两间铺子,该做什么生意才好呢。
五丈风最近正在全力准备李太后寿礼一事,鲜少再做新做新纸鸢,听说把库里存着的现货都挂出来售卖了,因此她倒也不必忙着设计新图样。
冯林悄悄松了口气,摸了摸红肿的脸颊,低低垂首,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悄回了自己的住所。
“对了,陛下今日出宫,可是为太后娘娘寻寿礼去的?”冯永亭蓦地出声问道。
眼下,是他唯一自救的机会!
门外一个内侍都没有,想来是冯永亭早就遣散了。
因此她想了许久,决定从自家的两间铺面入手,看能不能找个本钱少、利润稳的生意,慢慢地做起来。等铺子里有了进项,爹娘用也会心安理得一些。
怎么能把什么都告诉太后呢?
冯林一愣,怔怔地对上冯永亭那玩味嘲弄的眼神,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冯永亭眼底寒光一闪而过,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宫中谁不想邀宠?可也不见得个个都能获得圣眷。这点子风浪你都经不起,将来要我怎么放心?”
……
照此下去……那银子还不得堆成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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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