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嬷嬷则担忧地看了祁钰一眼。
两宫太后就率先碰了壁。
祁钰安抚地看了庆嬷嬷一眼,方才温声叹道:“朕方才言语之间惹了二位母后不悦,烦请二位嬷嬷一会儿进去了多多劝解,也免得我悬心。”
“……
陈嬷嬷和庆嬷嬷连忙屈膝应了。
等出了大殿,守在外面的陈嬷嬷和庆嬷嬷连忙迎上来行礼。
祁钰走了,李太后看着陈太后阴沉沉的脸色,也不好多待,骂了祁钰几句,又陪着小心劝慰了陈太后几句,便知趣地借故离开了。
一派孝顺又无奈的模样。
陈太后亦一改以往的慈爱,皱眉看向祁钰,神色是从未见过的肃然。
“二位母后的关切和担忧,孩儿心里都明白,也万分感激、永志不忘。至于母后所说选妃的益处,孩儿也明白……”
祁钰朝两宫太后施了一礼,道:“孩儿告退。”
祁钰在那一刻,成了她可以信赖的依靠。
“你住口!”李太后大怒,厉声呵斥道,“如此无父无君、大逆不道,还不快点滚出去!”
陈太后知道自己心急说错了话,可见祁钰如此执迷不改,心中愈发生气,冷声道:“此事攸关江山社稷,你就拿“未必”来搪塞我?!”
陈太后点点头,又问道:“孝宗皇帝只有一子,却又英年早逝,若是当初他能广选妃嫔、绵延子嗣,如今又会如何?”
“不曾。”祁钰连忙答道,“母后执掌六宫,宽厚公正,待儿子更是亲厚非常。正因为有二位母后的爱护扶住,才有孩儿的今天。这份恩情,孩儿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孝宗皇帝只有一子,文治武功出众,然寿命不永,英年早逝……之后便是皇祖父承嗣继位……”
两宫太后见祁钰这般恭顺平和,神色稍缓。
祁钰便接着说道:“母后说选妃是为了子嗣传承、江山有继,可是孩儿如今已经有了皇长子,东宫有主,不必担忧。况且御医说了,皇后身体康健,乃多子多福之相,将来我们会有更多的孩子辅佐长兄,所以这一点根本就不成问题;
“再说了,历史上不选妃的皇帝也不是没有。远的不说,单说本朝的孝宗皇帝,一生不就只有张皇后一个妻子吗?可朝堂非但没有因此而动荡不安,后宫还简单安宁,国泰民安……”
作为枕边人,祁钰当然也敏锐地发现了黄宜安的不同,心中欢喜不已的他,保护起黄宜安娘俩来更是尽心尽力、斗志昂扬。
但是经过这一夜的生产,听着祁钰焦急的问候,看着那个白白嫩嫩、流淌着她和祁钰的血的孩子出生,安静乖巧地躺在她的身边恬睡,黄宜安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彻底安定了下来。
只要祁钰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还听得进去劝就好。
祁钰深吸一口气,勉强清声回道:“孩儿知道母后只是忧心将来,并不是有心诅咒皇儿的意思……”
方才退了出去。
二者会意,看向两宫太后,见两宫太后没有反对,这才带着殿内仅有的几个心腹人退了出去,合上殿门。
李太后见情势不妙,正要出言呵斥祁钰,就听祁钰接着说道:“况且,这天下是祁家的天下,不论哪一支荣登大宝,总未改名换姓、改朝换代!若真是一味地讲究嫡枝,大齐自太祖皇帝开国至惠宗皇帝已经二世而亡了,而我们至今还都在湖光安陆的小乡村过活呢……”
李太后方才的那句呵斥,远处的宫人听不见,她们两个守在大殿门口却听得一清二楚。
正要冷言讥讽呵斥的陈太后,被李太后这一骂,反倒不好再开口,只绷住脸、抿紧唇不说话,任由李太后打发了祁钰。
“可御医说了,皇儿康健,皇后亦是多子多福之相,孝宗皇帝的憾事,未必会发生在孩儿身上!”祁钰坚持不让。
等人都散了,陈嬷嬷重新给陈太后上了一盏茶,担忧地低声问道:“陛下如此固执,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办?”
李太后这话同样藐视圣威。
陈嬷嬷见状便不再问了,只专心伺候陈太后吃茶念佛。
反正慈宁宫那位自从亲生儿子登上皇位之后,便极喜欢出风头以彰显自己,这次惹出祸端的是她的儿子,就由着她去头痛吧!
攒一个大章,感谢肉肉酱吃肉肉的巨额打赏和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