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人供奉阉马是他们小家子气,我们没必要追根问底,此事与你无关。”
“等我们真正成为官员之后,这些事就跟我们有关了,现在,我只想找崔宣礼问问这个金光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不直接问金光?”
“我怕问出来了,会直接打死他。”
两人漫步在晋昌坊,狄仁杰只要看到些许的不同,就会啧啧赞叹,尤其在街角看到了一辆,随着水流转动的竹子制作的水车,更是啧啧赞叹。
赞叹完毕了也就完毕了,只是觉得这东西比较神奇。
走出去几步之后,又被云初强行拉回来,让他继续欣赏这部水车。
狄仁杰耐着性子又看了一遍,称赞的依旧是工匠们的奇思妙想,没有涉及其他。
直到狄仁杰被云初拖回来三次之后,狄仁杰怒道:“我知道你晋昌坊工匠多,奇思妙想也多,这东西能被水流催动,确实很好看,能不能不要再跟我夸耀了,我已经没有新的话语可以夸赞了。”
云初长叹一声,不再拖拽他看这部可以把水抬高十米以上的伟大水利设施。
决定等下一次皇帝来的时候,再试探一下皇帝,看看他能不能看出什么为国为民的道理来。
当然,工部,将作官员,云初不会带领他们来参观这个原型是黄河大水车的。
一个需要人力踩踏才能完成提水任务的破翻车,都当成宝贝的时代,却对水车这种好东西视而不见。
看到坐落在晋昌坊最高点缓慢转动的风车,狄仁杰笑道:“能把孩童玩具制作的这么大,恐怕只有你富裕的晋昌坊能够做到。”
云初瞅着狄仁杰的目光,只落在巨大的转动风车的叶面上,却完全忽视了,刚刚从风车后面的小房子里,背着粮食口袋出来的妇人。
就觉得狄仁杰的脑回路有问题,他的关注点都在人的身上,却对物理结构的理解,几乎没有。
这一点不奇怪,大唐朝堂上有这种思维的人应该不超过三个,就连阎立本也应该没有这种思维,毕竟,他善于作画,思维依旧是平面的。
“风车很好看,而且还会动,比修建什么亭台楼阁好看得多。”
云初笑道:“长安常年盛行东北风,所以,你看,这座风车面朝东北,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座风车可以常年转动不休。”
狄仁杰赞叹道:“确实了不起,连这些细微处都考虑到了,云初,你在做这些具体事物上的本事,远胜于我。”
为了顾及狄仁杰的脸面,云初两次卖给狄仁杰珠子,这家伙两次都把装珠子的盒子留下,把珠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云初。
这种事不能强求,说明白了狄仁杰这个家伙会恼羞成怒的。
才走到晋昌坊的一块开阔地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不等两人作出反应,一道黑影就从狄仁杰的身边划过,同时消失的还有狄仁杰戴在头上的纱冠。
狄仁杰也不惊讶,转过头对云初道:“你打算把娜哈养成一个胡女?”
云初苦笑道:“要不,我邀请你来当娜哈的西席先生,要多少束脩,随便你开,反正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近又多的是空闲。”
狄仁杰摇摇头道:“如果给娜哈当先生的结果,是被活活气死的话,你给我多少钱都是无用之物。
不过,刘开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他们父子虽然贪财,学问却是一等一的好,只要把钱给足,他们教导学生的耐心就会非常好。”
(刘焯,刘开的父亲,隋唐时期著名的天文学家,经学大师,唐代大儒孔颖达是他的学生,一代大家,只是贪财吝啬,无钱不教,有钱则往死里教。)
云初想了一下道:“要是让刘开放开了教导娜哈,娜哈会死,要是让刘开不得强迫娜哈,刘开会死,算了吧,昨夜回家,娜哈终于可以把云娜两个字写得有几分神韵,我已经非常地满意了。”
狄仁杰哈哈大笑道:“娜哈也算是胡人中学问最好的人了吧?”
明知道狄仁杰是在调侃,云初还是一阵悲从心来,想他云初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学东西都跟砍瓜吃菜一般容易,面对恶人更是智计百出,应付大场面如同饮水,唯独他最疼爱的娜哈,却成了他最大的梦魇。
眼看着娜哈骑着一匹巨大的乌骓马,一手拿着狄仁杰帽子,连声怪叫,这那里还有半分汉家女子的风范,简直比回纥人还要回纥人。
周围看热闹的晋昌坊坊民们不但不感到奇怪,反而有很多少女,少男在边上大声叫好,更有甚者,希望娜哈能在狂奔的乌骓马背上翻筋斗。
狄仁杰怜悯地瞅着,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的云初,拍拍他的后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说不定以后会遇到专门喜欢这种女子的好男儿。”
云初吐出一口浊气,指着远去的娜哈道:“谁会喜欢这样的?”
狄仁杰摇头道:“我也不喜欢虞修容那种没事干就荡秋千的女子,你还不是喜欢的不行吗?
那首长短句怎么念来着?哦,墙里秋千,墙外佳人笑,还有啥?你都不怕长安人耻笑,娜哈怕什么。反正人家是佛女,当年水陆大会上,可是给玄奘大师提过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