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道:“妾身拭目以待。”
李治哑然一笑,就带着巨熊从两仪殿的另一边走了出去,他的心情也非常的不好。
虞修容被四个宫人架着,脚步匆匆的向宫外走,被跑的很快的李弘追上,小老虎一般的挡在众人面前,嘴里还发出类似小兽发怒时候才有的呜呜声。
虞修容知晓,这是李弘真正发怒的时候才有的模样,就连忙道:“代王殿下,来背着你妹子,臣妾快抱不动了。”
李弘见虞修容被人架着走的太快,导致头发都乱了,就转过身让虞修容把妹子放在他的背上,然后转过头,瞅着那四个宫人笑道:“等本王入主东宫之时,一定把四位姑姑从母后手下讨要过来,委以重任。”
四个宫人瞅着李弘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一股寒气顿时从后背升了上来,腿一软就跪在李弘脚下哀求道:“代王饶命。”
李弘笑道:“不会让伱们死掉的。”
虞修容见四个宫人磕头如捣蒜的模样觉得可怜,就低声道:“迁怒于下人,是非常无能的一种表现。”
李弘背着玉奴儿道:“我胸中憋闷。”
虞修容道:“是我不该向皇后提出过份的要求,或者说,给玉奴儿求一个保障的事情,不该从我口中说出来,这是我的错。”
就在虞修容跟李弘低声细语的时候,那个老宫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对虞修容道:“陛下口谕,玉奴儿名思,不日将敕封安定公主,并特许李思不外嫁。”
听宫人这样说,虞修容立刻笑逐颜开,从李弘背上取下玉奴儿,面朝两仪殿的位置大礼叩拜。
老宫人宣布完毕口谕之后,虞修容就高兴地对李弘道:“你看嘛,哪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呢,刚才是我说错话了,皇后没有怪罪已经很好了。”
李弘看看虞修容,再瞅瞅那四个鹌鹑一般的宫人,就愤愤的道:“以后离我远一些。”
如蒙大赦的四个宫人,再也不敢架着虞修容向外走,但是,皇后的命令还要遵守,就搀扶着虞修容慢慢的向外走。
跟随虞修容一起进宫的四个宫人,两个乳娘,见玉奴儿被代王殿下背着出宫,虽然欢喜的快要发狂了,还是继续保持一向高水准的礼仪,跟在后面离开宫城。
虞修容被皇后的贴身宫人搀扶着,被代王殿下亲自送着离开宫城的一幕,还不到傍晚时分,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的大户人家。
虽然很多人不知晓一个六品官的妻子为何会有这样的礼遇,不过,他们还是从中读出来很多的有用消息。
李义府在听闻这件事之后,喟叹一声,就重新与淳于氏投入到研究鸟迹虫文的事情中去了。
他很想从中找出一些对武媚有用的东西出来。
许敬宗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了许久,最后竟然打起了鼾。
李慎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呆滞了很久,然后,继续拿起刻刀,端详起面前这快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
虞修容带着玉奴儿走了一遭皇宫,见了一遭皇后,然后,就给玉奴儿求来了李思这个大名,还给她得到了一个安定公主的封号,以及一个不外嫁的承诺。
至于什么公主府,什么封地,什么公主府的属官这些事情,虞修容没有起,也不觉得有必要提起来,那东西只是禁锢公主的一个囚牢,算不得什么好事情。
两岁的女孩子,就该无忧无虑的成长,现在,给她配属的东西越多,对这孩子来说就越是糟糕。
公主府即便再豪奢,也比不过云家那个属于李思的只有三间房子的小院子来的舒坦。
晚上睡觉的时候,虞修容把两个孩子放到小床上,紧紧地贴着云初,两人将脑袋蒙在被子里窃窃私语。
“夫君,武媚不喜欢玉奴儿。”
“不是不喜欢,而是心生愧疚,你还记得老祖宗当年给玉奴儿看病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不会吧?夫君你说害玉奴儿的就是她的母亲?”
“八九不离十,或许没有要玉奴儿小命的意思,但是,利用玉奴儿的病来证明王皇后,萧淑妃她们在宫中施行厌胜之术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你说,玉奴儿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还是她的亲骨肉,您说,她怎么舍得呢?”
“你不知道啊,人跟人之间的差别甚至比人跟猪之间的差别都大。
你觉得你生的孩子就是你的命,有的人可不这样认为,她们会利用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包括自己的孩子。”
“呀,怎么可以这样呢,夫君,你不要摸这里,小心挤出奶来……呀,弄了一脸。”
(本章完)